有了他的肯,城隍道观里又下起了雪,雪往神台上笼罩,
等风停雪定后,神台上,悬浮了两条手臂、两条腿。
由于观主和痛苦大学者,都不是普通的六炷香,尤其是观主,与七炷香只有一步之遥,这次塑神的进度猛涨,
塑出了四肢,
但就这个进度,周玄依然不知道这塑神,有什么作用。
这种感觉,就像前世的推币机,不停的塞入硬币,却不知何时能将那几座巨大的币塔推倒。
“推币机还能看到币塔呢,塑神我就光投入了,什么都瞧不见。”
周玄抱怨道:“井子,你赶紧告诉我,塑神到底在塑些什么,讲出来,好歹提高我去寻找祭品的主观能动性啊。”
血井并未吐露塑神的作用,墙壁上的眼睛们,带着坏笑的神色,朝他眨动,仿佛在说——这是个惊喜。
“希望是个惊喜,不是惊吓。”
周玄笑了笑,离开了神启秘境。
在他的心神完全没有关注秘境的时候,城隍道观之内,观主的眼睛开始眨动,他望着神台上的四肢,隐隐想到了什么。
城隍道观原本是城隍初代神明——水庸,在飞升天穹之后,将法身斩为三份,变成了城隍道观、道门石碑、观内青风,
每代城隍弟子,只有掌握了城隍道观的人,才能称为观主。
观主是城隍道观的前任主人,他自然明白神台上的东西是什么。
“血井……你竟然……竟然要给周玄找一个高香火的帮手……神台之上,只允许塑出八炷香以上的人物……你们……”
观主很吃惊,吃惊血井竟然对周玄好到这种份上,
血井却怒了,
观墙上的眼睛,肆意的眨动,它们用目光中的无形丝线,疯狂的鞭打着观主的眼睛。
观主再次痛苦哀嚎,
鞭打之声,一声响过一声,仿佛在说:“让你丫多嘴,再多嘴,抽死你个杂种!”
……
周玄给痛苦大学者、观主安排得明明白白之后,开始做着第二次下井的准备。
但是下井之前,他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回到了周记净仪铺里,给李乘风打去了电话。
“大祭司,我们的人已经在给血井人脑装箱,等装好了,就给你店里送过去。”
“不是找你聊血井人脑的事情,是找你聊莫庭生。”
“莫庭生,城隍还在找。”
“我给你提供线索,免得你们瞎找。”
李乘风在电话里差点惊得叫出声——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城隍、巫女、骨老,今天忙活一天,四处打掉拐子的据点,暂时还没找到莫庭生任何的线索,
小先生就凭一己之力,找出线索,这是何等的效率?
“我从观主那里问出来的,就用了一点点温柔刑罚。”
周玄没将挖眼、将观主眼睛送入城隍道观,受血井之眼拷打的事情讲出来。
他要凹人设的,温文儒雅的小先生,怎么能和“刑部尚书”这样的酷吏挂钩呢?
“我明白,小先生手段如沐春风。”
李乘风说归说,他可没忘记痛苦大学者被黑驴欢喜,忤作堂主被千刀万剐、观主自食其肉的场面。
周玄点点头,聊起了莫庭生,说:“莫庭生这个人啊,香火不高,只有三炷香。”
“不能吧?”
李乘风有些意外,
拐子那可不是小堂口,在明江府作恶将近三十年,稳稳的排在骨老、城隍、巫女之后,压了神偷堂口一头。
这么大的堂口,二号人物,竟然只有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