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口中这位美丽端方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沈清歌。
没过多久,这传言便传到了朝堂之上,很显然,也遭到了群臣的一致反对。
以那张郡守为的一众官员们,皆是义正言辞,纷纷奋笔疾书呈上奏折,表示强烈抗议:
此女子虽说聪明仁德,可着实不适宜进入王府成为王妃,其中缘由大致有两点。
其一,此女昔日已然嫁为人妇,而且所嫁之人还是当今圣上,正所谓一女怎能侍奉二夫呢?何况这二人还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呀!
其二,那就更不必多言了,此女至今仍是戴罪之身,整个沈家都沦为罪奴。即便是让她到王府里当个小差役,都已是大王您宽厚仁慈之举啦。
此刻,端坐在内殿宝座上正翻阅着那一摞摞奏折的萧衡,见每一本都是如此内容时,顿时怒冲冠。
他猛地站起身来,将面前那一堆堆奏折狠狠地扔掷在地。
站在一旁的云翼见状,赶忙俯身拾起一本被丢弃的奏折,迅扫视了几眼上面的文字之后,略微沉吟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主子息怒,请暂且先消消火气。依属下之见,其实也怪不得这些大臣们如此激烈反对。
毕竟从他们所处的位置和立场来看,这么做也是出于对您的一片忠心,一心只为了您好啊!
眼下最为紧迫之事,应当是尽快想办法为沈女史家平反昭雪才是啊。”
这番话刚一出口,萧衡原本紧绷着的脸庞瞬间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愧疚之色,那神情就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
这件事,他其实一直记挂在心上,只是刚到岭南,百废待兴,他确实分身乏术。
加之,如今,他羽翼未丰,即使手上握有沈家清白的证据,但又何以与他哥哥抗衡?
但云翼的话也提醒了他,他确实应该立刻派一支队伍,前往漠北去查探。
想到此处,他当即说道:
“云翼,情况是这般。现今番禺城中诸多事宜还需仰仗你与苍宇二人协力操持。
这样吧,你立刻安排苍风带领一小队精干之人即刻动身奔赴漠北。
此行务必全力以赴,不仅要寻得宣平侯一家的遗骨,更要搜集到那些诬陷他们的确凿铁证。”
“另外,将这些奏折统统拿去烧毁,切记万万不可让沈姑娘知晓其中内情。
我并不惧怕与满朝文武大臣对峙交锋,唯独担忧她得知他人如此肆意诋毁非议于她,会令其心生伤痛。
更何况,虽然孤对沈姑娘情根深重,但她从未曾应允嫁于我,怎能因这些无端之事损毁她的清誉呢?”
这番言语,令躲在柱子后的沈清歌不禁浑身一颤。
她原本只是无意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便躲起来听听究竟在商议何事,没承想竟听到如此肺腑之言。
刹那间,一股暖流涌上心间,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这是她生平头一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除却自己的亲人以外,竟然还有人能够如此悉心地呵护关怀着她。
结合过往所经历的种种,她也终于彻彻底底地明白了先前二嫂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语。
原来,自己对于萧衡,不知何时已经萌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感。
只是,这份情愫来得太迟,她恐怕注定要辜负萧衡的这片深情了。
如今的她,满心只想着能够尽快寻找到失散已久的父兄,并为他们洗刷冤屈,彻底推翻那由萧墨掌控着的政权。
除此之外,她还渴望能早日远离朝堂之上那无休止的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