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轻捏指尖,走过去:“既然你说你加了他微信,不妨也告诉我,他是哪个geng字。”
何芸僵了下。
停了两秒,她讪讪地笑:“我们还?没有聊到这一步呢。”
“哦,是么?。”别枝垂眸,睥睨又淡漠地瞥过她。
那个眼神刺得何芸嘴角都轻抽,她声音也尖细了些:“我才想起,别老师,今晚可是给你开的欢迎会,你男朋友怎么?没来?”
别枝眼神一凉。
她几乎想抬眸往场中扫,看看她那位既“破产”又“落魄”的男朋友此刻在?哪儿?,但生生被她自己摁住了。
何芸见她沉默,眼神里?更是压不下讥讽和得色:“哎,他是不是怕多花钱啊?我就说嘛,单纯长得好看还?是不够,过得太落魄了也不行……不如,别老师现在?喊他过来?毕竟今晚的酒水有庚哥买单嘛。”
“你说得对。”
别枝兀地打断了她,眼神凉凉地仰回沙发?。
懒得去看何芸愕然的反应,别枝回眸,望向了那片落地窗外?的星光、流水与深林的造景,“……所以,从今晚开始,我就没男朋友了。”
“?”
众人愕然的目光纷纷投来,连刚拍完照回来的毛黛宁都吓了一跳:“啊,怎么?突然开起这种玩笑了……”
恰此刻,服务生们端着酒水和果盘送了上来。
谁也没注意,角落里?那个站着的服务生在?方才同?样惊愕后,匆匆扭头,顺着台阶下去,快步朝酒吧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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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点一过,整座惊鹊就关闭了舞池区,转作清吧。鼓噪的音乐不复,只?余下柔和舒缓的法语歌曲,在?酒吧每个角落里?清浅地流淌着。
别枝窝在?沙发?里?,安静望着自己手中的玻璃杯。
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球躺在?其中,下半截融化了,球形也不在?规整。
杯壁折射的光斑斓,叫人头晕目眩。
“吱吱,你这个酒量,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毛黛宁坐在?她旁边,夸张地比划了一圈,“——海量。”
“是吧,别老师确实很能喝,哪像是第?一次喝酒啊?”旁边男老师也帮腔。
“而且还?一点都没事?,你看,脸不红气不喘的。”
“有事?的。”
别枝轻声说着,像自言自语。
起初还?在?数,后来就忘了,到此刻,别枝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究竟喝了几杯。
她发?现自己的酒醉和那些影视剧里?看到的都不一样,她分明觉得自己意识清醒,也能理智分辨,独立思考,控制行为——但是她不想。
兴奋和沉郁同?时存在?,像是将她向两极拉扯。
明知道不对、不该,可她还?是想放弃控制自我。
原来俗语说“酒壮怂人胆”,是这个意思么?。
别枝想着,将杯子放下:“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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