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愣住了,永琰这才封了爵,她竟然就这么没了,这也太挨得太近了。
思宁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解恨?高兴?她说不准,只觉得情绪十分复杂,沉默了许久才嗯了一声。
或许是因为觉得完颜氏去的不是时候,永琰对于完颜氏的丧事,几乎是表现出了他最冷酷的一面,对她的丧事不闻不问,对于丧事的规格,也令人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
甚至福晋都觉得有些不妥当,想要建议永琰稍微开下恩,但是永琰却没有答应,福晋只能铩羽而归,硬着头皮按着永琰的意思办。
一直等到过完年,南三所的压抑气氛这才被冲淡了些许。
思宁这个年过的还算不错,儿女都在身边,永琰虽然对她也依旧亲厚,南三所上上下下没人敢怠慢她,如此,思宁也就满足了。
等开了春,他们一行人又往圆明园去了,这回去圆明园,等一出城,绵怡就在马车里待不住了,直接骑了马,带着侍卫和哈哈珠子,一路策马狂奔。
而绵宁,今年开始也加上了骑射课,他
也想跟着绵怡出去骑马,却被福晋叫住,困在了马车里。
绵宁有些羡慕的看着哥哥骑马的样子,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和大哥一样英武。
福晋看着这一幕心里头也是发酸,难道自己不愿意绵宁也出去露露脸吗?不是不让只是不能,绵宁如今这身子,要是真和绵怡一想骑着马四处乱跑,只怕又得病上一场。
福晋如今看着这后宅里的情形,是一点险也不敢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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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一行人就到了圆明园,永琰和绵怡又被乾隆叫到了跟前,她们这些女眷先行来了天然图画。
这还是钮祜禄氏第一次来园子,真是处处都看着好奇,喜塔腊氏把钮祜禄氏分到了之前完颜氏住的地方,钮祜禄氏倒也不介意,笑着谢了恩,就领着宫女太监去了。
思宁自然是回了自己的静知春事佳,而沈佳氏也跟了上来。
沈佳氏之前和钮祜禄氏走得近,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过完年之后,两人倒是疏远了一些。
思宁也没心思问旁人的私人交际,因此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等回了静知春事佳,宫女们都下去归置东西,思宁则是和沈佳氏去了屋里头说话,乌林珠坐在一边看书,绵忱趴在榻上小猪似得睡觉。
沈佳氏道:“我看钮祜禄侧福晋也真是个能忍得住的,完颜侧福晋住的那个屋子,大家伙都说晦气呢,她竟一点也不在意。”
思宁有些诧异,沈佳氏之前
对钮祜禄氏的感官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今儿倒是说起了这个。
“不管晦气不晦气,住的地方就这么大,还能住到哪儿去呢?”
沈佳氏听了讪笑:“您说的也是。”
说完抿了抿唇,低声道:“前段时间,我总觉得钮祜禄侧福晋对五格格格外关心,您说她不会是想把五格格抱到跟前养着吧,我看十五爷对她可挺上心的,她要是想要,我定是争不过她的。”
思宁听了失笑:“你胡思乱想什么呢,钮祜禄氏还那样年轻,怎么会想着抱养旁人的孩子,她多半也就是喜欢孩子罢了,你不必多想。”
沈佳氏面上看着有些别扭,但是到底没好多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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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段时间,思宁果然观察到钮祜禄氏对孩子好像很亲近,尤其是对绵怡和绵宁两个,每天早起他们来给福晋请安,钮祜禄氏总会偶然与他们遇上,然后温声细气的说上几句话。
绵宁看着挺喜欢钮祜禄氏的,时不时的还会收她的点心蜜饯,但是绵怡就看着十分客气的,不管钮祜禄氏怎么关怀,绵怡都是一副不远不近的笑脸。
思宁看着挺有趣的,钮祜禄氏这是想要做什么?表现出慈母心态吗?
思宁觉着她应该是摸准了永琰的脉,他不就是喜欢这样温婉亲切,善待子女的女人吗?
思宁不得不说,钮祜禄氏这才进宫不到半年,可比福晋这样进宫许多年的强多了。
不过钮祜禄氏也知道
过犹不及的道理,看着绵怡这样冷淡,她也就不再刻意讨好,只是偶然间遇上,问候几句衣食住行,把庶母的姿态,拿捏的稳稳的。
思宁都有些佩服钮祜禄氏,真是个有想法的。
不过很快的,这个插曲就被另一件事给盖过去了。
侯佳氏所出的六格格,在五月初七那一日,因为出喜痘殁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思宁都唬了一跳,自己三个孩子,绵怡和乌林珠是种过痘的,但是绵忱还没种呢,正想着等今年秋天种痘,要是这会儿被传染了,那可哭都没处哭了。
思宁当天就让人把静知春事佳里里外外消毒了一遍,又让人给绵忱诊了脉,确定没事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至于侯佳氏那边,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已经哭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