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廉是大理人,两名衙差当然认定段思廉并不知道金毛鼠的名声如何,实则他也确实不知道。俩衙差便举了两个例子和他解释这白玉堂在江湖上做事多厉害。
段思廉越听脸色越不好看。一想到自己曾经拿捕快的身份说太低了,还说人家不该默默无名,自己会让他更有名……而今才意识到,自己的那番话太自作多情,真丢脸!人家早就有名了,用他提什么!
而且段思廉还很深刻意识到鼠并不逊色于猫,且白玉堂的行事风格更对他的胃口。
不择手段,快准狠,多痛快!
但就是不知,还能不能把这样有名的人才收入自己的麾下。若是日后在大理,有白玉堂这样的人帮
他办事,必事半功倍。
段思廉怀揣着这些小算计,赶紧去紫烟道长的寝房去找白玉堂。
但还没有进院儿,他就被拦了下来。
“里面正在查案,还请小王爷不要入内。”张凌行礼致歉。
“我又不是外人,在你们开封府住了好些日子了,再说紫烟道长死前我还见过他,可协助你们破案。”
段思廉又表现出一副‘宽容可亲’的模样,但这可骗不过张凌。
张凌因曾经负责段思廉院子的守卫,早就见识过这位段王爷私下里真实的样子。所以后来姜王集及跟他打听‘白捕快’情况的时候,他什么实情都没说,随便扯几句模凌两可的话给糊弄了过去,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懒得搭理。
“小王爷请体谅,这是开封府的规矩,案发地不能让外人入内,以免破坏现场,而错失凶手遗留的线索。”张凌坚决不通融。
段思廉非常丧气且气愤地发现自己这个王爷身份,在开封府从来就不曾好用过,对包大人展昭就不必说了,小厨子也不吃,白玉堂更是,而且又多了一个张凌。
段思廉指着张凌:“你——”
“怎么了?”赵寒烟从炼丹房出来,看到这边有情况。
“本王要进去,他不让。”段思廉故意自称一声‘本王’。
“这是开封府办案的要地,大理王爷为何要进来?”
赵寒烟一句反问,又把段思廉气得心里呕血。
“王爷请回房等候。”赵寒烟又道
。
“你——”
“啊!啊啊啊啊……”
隔壁院忽然传来男人的惨叫。
接着就听什么东西‘砰’的一下撞门,又‘噗’的一下倒在地上,最后是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白玉堂闻声立刻从屋内出来,纵身翻墙过去,赵寒烟则和张凌从院门绕了过去。
段思廉这会儿也顾不得生气了,跟上。
发出声响的院子为清溪道长所住之处,与紫烟道长的相邻。
白玉堂已经站在屋堂之内,冷眼看着屋中央那口鱼缸。
鱼缸是白底青花纹,花纹为荷花和金鱼的图案,栩栩如生。这鱼缸有半人多高,大概到赵寒烟腰的位置,本来是挺好看的,但而今正有一人倒立,头朝下插进了缸里,四周水溅了满地,鱼缸表面漂浮的碗莲叶子也被弄得乱七八糟。
观倒立死者的衣着和身形,跟清溪道长完全符合。
赵寒烟让张凌等人把尸体搬了出来,进一步确认人已经死了,也确为清溪道长。
刚刚发现尸体的道士的喊声,已经吸引来很多不人围观,当下都被衙差才挡在了院子外面。
大家随后得知清溪道长也死了,都吓得不行,纷纷议论起来。又有人主动举报,亲眼目击谢安在半个时辰前来过清溪道长的房间。
“我冤枉!我来的时候道长还不在房间里,我只是拿了……拿了玉香炉走!”谢安吓得赶忙辩解,连偷盗的事也不敢瞒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