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局棋,谁都有可能是棋子,谁都也有可能是执棋手。
或许,在太子的棋盘上,执棋之人是宋修婧。
而许愿,也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许愿默了默,而后道:“我与宋修婧之间的事,我自会考量。”
“那你今日又是为何要针对宋修文?”
“是他先找我的麻烦。”许愿抬眸,许是先前等了太久不快,她也不想压着自己的脾气。
“若不是宋修文故意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与他比试,三爷若是真的闲来无事,不妨多读一些圣贤书,不要拿我来做消遣。”
“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我还错了?”
许愿不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水已经冷了,正好压着心里的火气。
北尧就看着许愿,见她一直不言,便道:“今日叫你来,是有正事与你说。”
“那还当真是巧,今日几个人都跟我说,有正事跟我说,说到最后,都是一些琐事。”
许愿想起齐盛新,心里更是郁闷了一些。
北尧知道许愿说的是谁,不由笑了,“齐盛新要说的事,怎么能跟我比?”
北尧说毕,招了招手。
侍女与小厮齐齐退下。
直到书房里只剩下许愿时,他才在椅子上坐下,直接道:“许愿,我很认真的告诉你,太子这个人,最擅长之事,便是卸磨杀驴,我知道你性格稳妥,若非被必到极致,不会与人结仇,今日之事,是太子授意。”
许愿垂眸,不敢去看北尧。
许愿也不知道,为什么如今最了解她的人,会是北尧。
她曾无数次想避开,却又避不过的人。
“你也应该明白,你想要的他给不了,别说是伸张正义,就是今日你被宋修文一箭射死,他都不会动容片刻,你要做的,是远离他,选择我。”
许愿眼眸微动,某一刻,一个念头呼之欲出,而后又被她紧紧按下。
不可能的。
她的事,早就已经揭过,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仿佛是看穿了许愿心中所想,北尧继续道:“你觉得,你父亲的身份隐藏的很好吗?从你到京城那一刻开始,京城就一直有人往似水县去,若不是我,你觉得,你能活到今日吗?”
听见北尧的话,许愿慢慢放下了茶杯。
某一刻,诸事联系在一起,她才明了。
“是你?”
“除了我,还能有谁?”北尧反问。
从许愿到京城开始,京城就一直有人派人去似水县调查许文贤,若非是有他的人安插其中,只怕许愿的身份早就暴露无遗了。
许愿轻轻垂眸,声音也淡了下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帮我?”
“许家并非十恶不赦之辈,若是有冤,自当应该昭雪,只不过,这件事,在京城,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包括太子,他若是知道你的身份,你就会成为他拉拢朝臣的垫脚石,明白吗?”
“我知道。”许愿点头。
“那你为何不离太子远一些?”北尧反问。
他一直以为许愿为太子做事,只不过权宜之策。
毕竟也并非做过什么,只是出个主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