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陆无续对每一次训话,沈观潮都总会很认真听。
当然,做不做还得看心情。
惨笑
比赛刚结束不久,粉丝们也正要离场,现在每个出口都挤,谢景初却一路畅通无阻地往后门走着,沈观潮给了他一个临时的工作牌,走哪都方便。
就快到停车场的时候,忽然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nava队服的年轻男人,留着不长不短的棕发,眉眼深邃,气质持重儒雅,谢景初一眼便认出他是nava的狙击手陆无续,但没打招呼。
两人擦肩而过,陆无续的视线扫过他的脸庞,眸中情绪不变。
“景初,我在这。”沈观潮正好跟在陆无续身后的不远处,见他来,自然地放下手机叫人。
“来了。”谢景初闻声扬起嘴角,连眉梢处都仿佛沁上了笑意,大步朝着沈观潮的方向走去,怀里还捧着一束粉色郁金香,空气仿佛在此刻放慢沉缓了下来,黑发滑下他的额头,投下的阴影深深浅浅地,勾勒着他的轮廓。
沈观潮看他急匆匆的样子,莞尔:“今天怎么还买花了?心情这么好?”
还是寓意暧昧的郁金香。
“庆祝你半决赛胜利。”谢景初郑重地将花递到他面前,“我订了上次那家饭店,走吧。累的话在车上补个觉,睡醒就到了。”
“好。”沈观潮笑着抱过郁金香,两个人肩并着肩,一齐往停车场去。
车子开过跨江大桥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还没有回陈仲文的电话。
到了饭馆后,他才趁着谢景初点菜的间隙,借口要上厕所,拨通了陈仲文的号码。
“刚刚找我什么事?”
洗手间水流哗哗地响着,沈观潮站在盥洗台前,好心情地问。
陈仲文走出卧室,压低声音道:“关于你那个小情儿的事,听不听?”
沈观潮纠正他:“人家不是情儿,我谈感情很认真的好吗,快点说。”
陈仲文耸了耸肩:“是什么都无所谓。看微信,我给你发了几张照片。”
沈观潮解锁屏幕,点进他的聊天框。是几张谢景初的照片,有近期的,有小时候的。
近期的照片里,谢景初盘腿坐在电竞椅上,穿着极不符合他直播风格的灰色兔子睡衣,脖子上挂着副耳机,另只手托着外卖盒底,边吃边解说比赛。
陈仲文报复般问:“他不是跟你说他是搞艺术的吗?你见过他画画吗?唱歌?还是跳舞?”
“人家其实跟你算半个同行,做游戏主播,也就你那么好骗,说什么就信什么。”
谢景初在牧辛越面前撕破过他的伪装,现在到了他还回去的时候。
沈观潮的笑容僵在脸上,原本喜悦的心情被一扫而空,尝试解释:“别太多心,可能人家只是做做副业呢?”
他往下滑动屏幕,那些久远一些的照片里,十几岁的小谢景初穿着墨蓝色的校服,站在颁奖台中央,灯光聚焦在这个单薄的少年身上,恍然间,与他记忆中的一道身影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