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温知夏的瞬间,傅若时浑身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
他整个人压倒在温知夏肩上,浑身的剧痛让他直抽冷气。
“给,给我拿瓶水,渴死了”
温知夏勉强支撑着他,仅仅通过他身上的血迹,就判断出他受了多重的伤。
“好,你跟我进来,”她来不及问原因,直接对晓雅道,“帮我准备剪刀,纱布,止血带,酒精,碘伏和清水,还有羊肠线。”
说完,她扶着傅若时进了诊室。
她把他被血与汗染透的衬衫脱下来,看着他肩膀和后背让赫然在目的刀口,震惊地无以复加。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声音颤抖地问。
傅若时的脸色惨白的吓人,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他咬着牙,简明扼要地说,“被被人砍的,不知道谁的人”
温知夏瞠目结舌,一数,整整六刀。
于是她不再多问,埋头就开始处理伤口。
还好傅若时懂基本的外伤处理方法,伤口没有感染。
中刀的区域分别在肩胛,肩膀,胳膊和肋下,完美避开了所有要害。
看来,他也经历了一场恶斗。
尽管如此,温知夏还是后怕极了,她心跳如雷,手心里全是汗。
“你忍着点,我先帮你消毒!”
她话音刚落,傅若时一把抓住她拿棉签的手腕:
温知夏被他整个人拉的往前一倾,却看见傅若时本已足够虚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
“亲我。”
他苍白的脸上浮起笑意。
""
温知夏看着他背上的刀伤,皮肉都往外翻了,这酒精棉按下去,他多半能疼晕。
非常时期非常办法。
温知夏二话不说,抬起他的下巴,亲上了他的脸颊。
傅若时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他没想到,温知夏亲的这么干脆,心想真是因祸得福啊,这刀没白挨啊。
刚暗爽没两秒,忽然,撕心裂肺的剧痛,从他的脊背蔓延至全身。
“呃!”
傅若时猝不及防,惨哼出声。
温知夏趁他陶醉,摸到他最严重的一道刀口,精准地把酒精棉按了上去。
“好了,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温知夏舒了口气,松开他的脸,拿了块热毛巾给他,“你自己加油。”
心机深沉的女人!
居然用美人计对付我!
傅若时正要开口还击,温知夏趁势把毛巾塞进他嘴巴里。
“觉得疼就咬它吧。”
傅若时无奈地看了看她,把热毛巾咬紧。
温知夏擦了擦额头上的我汗,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剪刀剪他黏在伤口上的衣服,继续清理着他的伤口。
傅若时真就一声都没喊,连哼都没哼一声,唯独后背紧紧绷着的肌肉,昭示他在全力忍痛。
“疼就哼两声,”温知夏安抚着他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哼两声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傅若时要面子,他坚决不哼,不想在温知夏面前显得不爷们。
但他现在已经累的说不出话,只能忍的冷汗涔涔。
虎口脱险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
在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他谁都不信,在这个世界上,他只相信她。
下了车,他不在乎路人惊诧的目光,也不在乎追在身后惊呼的护士。
他一路直奔住院部,直奔温知夏的办公室,直奔他闭着眼都能找到的,烂熟于心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