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直起身,因为头一次住宿的缘故,没怎么适应床的大小,动作太大,脚踝直接磕到了铁质的栏杆。
他痛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床脚的薄被也被他一脚踹翻了下去,直冲商诀的脸而去。
郁绥:“……”
郁绥呆了,完全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倒霉,他急急俯下身,想要伸手去拯救一下自己的被子,却只来得及抓到被子的一角。
被子的另一角正被商诀牢牢抓在手里,与此同时,从展开的被子里滚出来一坨圆圆滚滚的东西。
粉色的,丑的惊人。
被商诀眼疾手快地一把抓进了手里。
郁绥大半个身子都倾斜在外,在看清商诀的动作之后,表情有些生无可恋。
商诀挑了下眉,口吻带着点揶揄:“绥绥,你不是说,你已经把它扔了吗?”
请问,有个每天找你茬的人站在你面前不知死活地戳破了你的谎话,你会怎么做?
郁绥答,给他一拳。
请问,如果这个人就是你小时候变着花样保护的、你还信誓旦旦想和他结婚的人,你会怎么做?
郁绥答,给我一拳。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离谱的事情为什么能在他和商诀的身上上演,还是以这样一种野马脱缰的方式。
郁绥嘴角抽了抽,看着那个丑玩意儿,真心实意地开了口:“我说它是自己从垃圾桶里跑回来的你信吗?”
很显然,看商诀的表情,他并不是很相信。
郁绥向后倒头,直接把自己摔进了枕头里,他自暴自弃地开口:“算了,我自己都不信。”
怕商诀继续调侃他,郁绥干脆阖上了眼:“好了,你要嘲笑我就快点儿,但别笑的太大声了听见了没,不然我一定会揍……”
“脚踝怎么样,撞疼了吗?”
商诀的话打断了他的自嘲,郁绥有些懵,还没等反应过来,床底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商诀从另一侧的扶梯爬了上来,手上还拿着个小药箱,坐在了床头。
郁绥重新直起身来,有些犹疑地打量着对面床铺上的人,脚也不自觉往里缩了缩。
“这儿的栏杆有些旧了,”商诀垂眸,将手里的药箱打开,从里边找了瓶碘伏棉球出来:“你床尾的栏杆那儿破了个口子,刚刚估计划到了,把脚伸出来给我看看,我帮你消一下毒。”
郁绥一怔,顺着他的话往床尾的栏杆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铁片儿那儿裂了个口子。
他刚刚爬上来的时候都没看见,商诀是怎么看见的?
郁绥收回眼,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脚踝上,果不其然,上边被划出了一道四五厘米长的口子,好在伤口不深,血珠已经凝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