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玦走到慕椿身旁,紫苒道:“青哥,你来得正好,白芨她……”
“阿苒,我有事要同慕姑娘商议。”
厅堂中,慕椿抚摸着尚方宝剑的雕花剑鞘,神色僵硬得难看。
青玦道:“公主在外赈灾,没有尚方宝剑便无法自证身份。是以……还劳烦慕姑娘同阿苒去追赶公主,将此物交给公主。”
紫苒脸色难看得发青:“我……带着她?”
青玦颔首。
慕椿道:“公主不准奴婢私自出府……”
“此事我已禀明公主,公主已然准允,车马干粮一应俱全,明日就能上路。”
慕椿转过身,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神色,不至于那么难看。
“公主……”
她终于想起那日苏郁的笑,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还真是好一出出其不意。怪不得当日那么容易就放过自己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如今自己伤也好了,路也能赶了,苏郁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自己也弄到那破地方遭罪了。慕椿很恨地回味了一下当日苏郁的笑容,她就是故意的!
紫苒还是不情愿:“白芨乐意,怎么不让她去?”
白芨:“公主为什么不让我同慕姑娘去?”
紫苒:“你果然就是想和她去!”
白芨:“不然呢?我和你去吗?”
青玦连忙止住,一脸无辜道:“公主吩咐,我等听命就是。”他神色复杂地看向慕椿,叹了口气,道,“劳烦慕姑娘明日一早动身。”
慕椿闭上眼:“好。
让她晚了两日,近程内势必是赶不上的,等能赶上苏郁了,早不知道是在哪一处地界,到时苏郁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不放她,她就只能老老实实跟在苏郁身旁。
果然苏郁没有那么容易放她好过。
慕椿收拾了几件衣裳,白芨就蹲在门口,一脸忧色,末了在她行囊里塞了十几瓶罐的伤药补药灵丹妙药。
慕椿实在忍不住,笑道:“这是什么?未雨绸缪吗?”
白芨道:“也不知道公主怎么想的,怎么能把紫苒和你放在一起,这一路上,你能不能活下去都成问题了……”
慕椿释然地笑了笑:“公主不让我死,应当还死不了。”
白芨又掏出个漆器匣子:“这里头是治瘟疫的药还有方子,江南闹水灾,死的哪都是人,你身子弱,小心别过了疫气。”
慕椿垂眸:“多谢了。”
次日天明,慕椿忍着倦意,提着尚方宝剑爬上了马车。紫苒早就坐在马车里,目光冷如坚冰。
车声辚辚,慕椿靠着车壁打盹儿,她实在有些困倦,昨夜白芨拉着她往行囊里塞东西,硬是将她那一个包袱装成了三个,连干粮都塞了好几种,这也就算了,可白芨非但没罢休,反而又长吁短叹她这一路将遭遇的不测……好不容易歇下了,天一亮就又爬起来。
慕椿原本还想在紫苒面前撑一会儿,谁料困意上来,连眼都睁不开,坚持了片刻,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抱着手臂靠在车壁上睡了起来。
马车颠簸得厉害,慕椿时醒时睡,整个人在车里神思恍惚,不知怎的就滚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