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岁时磕磕巴巴地应瞭声:“好,好。”
说完,他便出瞭宿舍门,脸已经红透瞭。
——
元岁时离开以后,陈安白打开瞭手机,找到微信裡连芊芊的头像点瞭进去。
他手指敲击屏幕,发瞭一条消息:【李楠骂什麽瞭?元岁时直接动手。】
连芊芊另一边倒是没有很快回複,但是上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显然屏幕对面的人内心很纠结。
半天,连芊芊发道:【安白,李楠他骂瞭元岁时,但元岁时一开始没动手。】
陈安白狭长的眉毛微挑。
元岁时没动手,那什麽让他冒著公司的处罚动手的?
连芊芊又犹豫瞭片刻该怎麽说,最后道:“安白,李楠骂瞭你的傢裡人,就……父母。”
陈安白的指腹停在手机发亮的屏幕界面上,没有动。
他的父母是给人运货的,常年需要在高速公路上来回跑,根本不沾傢。陈安白六岁那年的冬夜,父母还在外面来回奔波,他以为隻要等到明天,他们就可以回来瞭。
可谁知,等来的却是他们出车祸的消息。
而后,进瞭抢救室也没救回来,陈安白除瞭外婆,再也没有亲人瞭。
空气中弥漫著安静的气息,陈安白垂下眼帘,隻能淡淡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指腹捏著手机的金属边缘,因为用力,指腹微微发白。
大约过瞭半分钟,陈安白才很轻地眨瞭下眼睛,喉结滚动,轻轻地回複连芊芊。
【好,我知道瞭。】
【谢谢。】
回複之后,陈安白又看瞭一眼时间,元岁时已经离开十分钟瞭,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工作人员也没有准信。
公司……会不会欺负他?
陈安白坐到沙发边,静静看著屋子主人在沙发上随意堆叠起来的衣物,衬衫、夹克扭在一起,跟它主人一样没个正形。
还装有一半水的茶杯,脚尖向床内摆的拖鞋,半阖著的衣柜门……
元岁时还真是不拘小节。
跟有强迫症的陈安白一点也不一样。
并且元岁时性子活泼好玩,而自己安静寡言,性子更是天差地别。
陈安白敛起眸子,嘴角很轻地扯瞭一下。意识到即便两人相差如此之多,但元岁时依旧愿意为瞭自己毫不犹豫地出头,实在是令他有些惊讶。
一直以来陈安白都以为自己不需要同伴,独来独往也可以过得很好。至于那些风言风语,自己不去听便是瞭。
可是,当他得知今天元岁时为瞭自己而发怒犯禁的时候,心中居然久违地涌起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