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他的承诺和肯定,我跟着那清秀的姑娘进了里间,里面早已准备好了水。
一大桶洗漱的水,这让我不得不看着那清秀姑娘道:“你们制衣坊都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清秀姑娘露齿笑道:“姑娘在说什么,奴家怎么听不懂?奴家只不过是制衣坊伺候客人穿衣试衣的,姑娘若是觉得水有问题,奴家可以当场喝给姑娘看!”
清秀姑娘说完,双手落入浴桶中,捧出清水,饮上了一口,当着我的面吞咽了下去。
我冷静的说道:“我沐浴更衣不喜欢有人伺候,姑娘在外面等候!”
清秀姑娘温顺的应声:“是,我叫未凉,就在门口等待姑娘,干净的衣裳就在旁边,姑娘有什么事情叫唤我一声就好!”
我微微额首,未凉退了出去。
见她如此干脆利落,我的心越发不安起来,迅速的脱掉衣服,没有进浴桶里洗漱,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害怕事态超出我的控制之外,换好了衣裳,我就去拉门,发现门从外面被人锁住了。
心中大骇,手迅速的拍在门上:“开门,未凉,开门……”
未凉声音从外面传来:“姑娘,您还没洗好,得稍等片刻,我才能给您开门!”
把我困在这里做什么?
容与要做什么?
稳了稳心神,迅速的搬起房间的椅子,走到门前,高举起来准备砸!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未凉一脸震惊,“姑娘您要做什么?”
我手一转,椅子落地,用力的推开她,往外奔去!
“啊!”一声惊恐的女声,响起。
我停下脚步,紧接着那惊恐的女声大叫:“来人,把这个登徒子给本小姐抓起来!”
脚狠狠的跺在地上,往那女声的方向奔去,到了却见拓跋君叙一尘不染的白袍往下面滴水。
天人之姿的容颜,被泼上了水,抽出手帕连忙给他擦脸,岂料手帕还没有碰到他的脸,他连连后退:“阿暖,我无碍!你没事就好!”
一个凌乱衣裳的女子,手指着拓跋君叙:“你们都耳聋了吗?把这个登徒子给本小姐抓起来,本小姐要挖了他的眼睛!”
“你要挖了谁的眼睛?”我扭过身体:“我家公子,岂能是你污蔑的?”
“啪!”
我的话音落下,就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头被打偏在一旁,脸颊火辣辣的疼,拓跋君叙拉了一把我的手腕,把我护在身后,气势如虹道:“无意冒犯,姑娘有什么损失,我来赔!”
我在他身后,死死盯紧打我脸的那个妇人,半天缓不过神来。
衣裳凌乱的女子,看到拓跋君叙容颜眼睛都直了,忙不迭的拉着妇人:“娘,这是京城哪家公子?”
我如梦初醒,视线落在衣裳凌乱的女子身上,宁含玉,我三姨母家的女儿。
从小宁愿把红薯踩在地上,也不愿意给我吃的宁含玉,刚刚打我的是三姨母。
三姨母眼神是刻薄:“长得倒是顶级的好,却做一些登徒子的事,报官,绝对报官!”
宁含玉眼色微变,“娘,想来这位公子也不是故意的,您不要这么冲动!”
我伸手拉了拉拓跋君叙的衣袖,他垂目望我,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似怕我误会什么的慌乱。
我轻轻问道:“殿下以为奴婢在这里?所以听到声音不管不问的冲进来?”
拓跋君叙眼中那抹慌乱顿时消散,带着一丝别扭道:“是,我以为阿暖出了什么事儿,便一脚踹开了门,没想到这位姑娘正在洗漱换衣,所以……让阿暖无辜受打,我会给阿暖讨回来!”
“不用!”我把手中的帕子塞到他的手中,“殿下擦擦脸上的水,余下的事情奴婢来!”
我的手指碰到他的手指,他惊蛰般缩手,顶着五个巴掌印子的脸,对三姨母行礼:“夫人,我家公子不知道小姐在此,夫人若是报官,还恳请夫人直接报大理寺!”
“为何?”三姨母一副贵妇人的派头,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小小纨绔子弟,还配去大理寺?”
嘴角勾起冷笑:“大理寺是不配我家公子,但是大理寺配十一皇子容与,夫人要状告我家公子,麻烦连同十一皇子一起告了,我家公子来到这里,是受十一皇子之托!”
三姨母嘴脸瞬间一变:“你既然敢冒充和十一皇子相识?真是好大的胆!”
“谁冒充本皇子?”容与朗朗而来,笼罩着他的嗜血和阴郁被他极好的掩盖,剩下的只是如沐春风的俊朗。
“没有人冒充您!”我直接接话道:“这位夫人要把我家公子送入大理寺,我家公子跟着十一皇子而来,我家公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房里,十一皇子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容与狭长的桃花眸子,闪烁着无辜的光,执手肱拳对着拓跋君叙道:“拓跋兄,您要是喜欢我东晋女子,与我东晋皇上说来,和亲女子,任其挑选啊!”
“当然您要喜欢这位小姐,我一定会上书皇上,力求促进两国联姻,以示我东晋和北魏永世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