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配合点,不然就不是拘留那么简单了,按你这罪名,还有态度,判个一年两年也不是难事。”警察半是开解半是威吓。
周南从裤兜掏出烟,点燃,深吸了口,“我打个电话。”电话是拨给他的一个哥们,正好是此区公安局的副局长。
然后,电话递到小民警手里,他一个劲地点头,嘴里连声应好。接完电话,手机回到了周南的手里。
“周庭长,不好意思。纯属误会。我要是知道您是王局长的兄弟,那是怎么也不敢带您来所里的。”
周南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我送您。”
警察一直送他到大门口,笑说:“周庭长,下次见到了王局,千万帮小弟美言几句。”
周南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头。
回到车上,他手里的烟还在,不过他没吸,只是夹在手指。他对着烟雾深吸,顿时呛得眼泪都流出了。
最后,他还是掐灭了烟。
坐了许久,他最终踩下油门,车子刷地就飞出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一直开,一直开,终于人和车子都安静了。看清了眼前的景物,他暗骂自己,逃避了一天,又如何?最后终点又回到了。早晨,他就是在这看着沈玲拉着安静上的车,因为不放心,就跟了过去。
他拉开车门,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知道安静的想法,虽然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安静对沈顺平的心他一直很清楚。
高三那年,他对安静表白遭拒。那晚,他一个人坐在海川制药厂的球场边,待到深夜。直至母亲出来找他,才回家。
原本要报考海川大学的他,最后选择了一所远离海川的政法大学。他不打算放弃,而是选了个远离她的地方,默默地等候。
他不敢离她太近,他怕忍不住。那么多年的感情埋藏在心底,只要有一个契机,就随时可能爆发。
毕业后,他回来了。可安静并不给他机会,总是哥呀哥的叫他。他明白,她叫的亲热,其实是故意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他能怎么办只能继续等候。
两年后,安静去了临江。那时候,他知道多年的等候终于化成空了。
后来安静出事了,丧失了记忆,他在医院陪着她。那是他长这么大,最快乐的时候。
她脾气不好,拿他出气,可他甘之如饴。她掐他,身上是痛的,可心里很甜。或许,他就是个贱骨头。
从她答应结婚,到现在几个月,他内心一直是煎熬的。
她恢复记忆了,她记起了沈顺平。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胜算,他一点把握都没有。于是日夜盼望婚期快点到来。
本来说好后天就去办证,可他想自私一回,明天就去,那他是不是就可以睡个踏实觉呢?
来到门口,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客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走进卧室,安静正坐在床沿,认真地翻看东西。认真地都没有觉察到他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