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要让你们写检讨,和那个17班的学生道歉,然后那个学生也给你们道歉,等同于互相道歉,”老韩说,“不过呢,你们班主任我是任人拿捏的吗?”
老韩笑了笑,对几个少年打了个响指。
“啊”于佳阔一愣。
“我就这么对主任说的,17班的学生不串谁的道偏偏串我们班学生的道?不摔在谁的面前偏偏摔在我们班学生面前?哎,主任说是巧合,我说要有这巧合我买彩票早中几百万了,”老韩说得绘声绘色,“检讨,我们班学生不会写,歉,那自然也是不会道的,没这么憋屈的事儿,我就这么摊牌。”
“我操,老韩你好酷”顾嘉阳听呆了。
“脏话给我收回去啊。”老韩提醒。
江旋从给花雅涂碘伏中抬起头看着老韩。
“然后呢然后呢?”于佳阔激动地问。
“然后我就走了呗,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大的事儿,”老韩说,“我还以为你们把人打出血了呢,那个学生还没我们班长伤得严重,我倒想让他们班赔我们点儿医药费。”
“17班是灭绝师太,老韩你没被她怼吗?”党郝问。
“怼了啊,我装作没听见,”老韩笑着摸了摸下巴,“办公室都是她的嗓门儿,我们两个班主任把冯主任夹在中间理论,估计被吵得受不了了,喊我们平常多教育一下自己班的学生。”
“老韩,我要爱你一辈子!”于佳阔嚎嗓,冲上来就要抱住老韩。
“于佳阔,保持点儿距离!”老韩抬手制止,指了指花雅的伤,“班长,我给你批个假,你去医院看一看。”
“不了韩老师,就只是擦伤。”花雅笑着说,少爷把伤口给他清理的还是有些像模像样。
“行,有什么状况就给我说,”老韩点点头,“反正这次第一是我们班的,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就是就是。”于佳阔不停地附和。
“江旋这次表现不错,”老韩拍了拍江旋的肩,“三千,跳远都是第一,哎我问你个事儿,你在南中上的这一个月的体验,跟你在附中有什么区别吗?”
江旋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花雅。
花雅被他看得不明所以,扬了扬眉梢。
“没什么区别,”江旋收拾好碘伏和棉签,又揣进了花雅的裤兜里,垂眸淡淡说,“南中挺好的。”
“附中的上课时间是不是没有南中的长啊?”老韩问。
“嗯,附中没有晚自习,”江旋说,“下午五点放学,自由度都交给了学生。”
“真棒啊,毕竟是在大城市呢,小县城就没法儿那样松懈,南中的学生都是学习吃苦考上来的全县前500名,班长当时好像是第三名,”老韩感慨了声,“对了班长,待会儿听广播通知,如果划分到我们班打扫操场公共区你就和劳委分配着点儿,把班上的桌子椅子找学生搬到教室,自己的区域清洁打扫好,我先走了。”
“好的。”花雅应道。
老韩的这一番话给了这几个少年打了一针安慰剂,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家长却是明事理的靠山,这种滋味儿是非常舒爽的。
“老韩”江旋顿了顿说,“人挺好的。”
“好是真的好,”党郝笑着说,“你这才来一个月,还没有多相处呢,等你被他管的时候又会觉得他很烦了。”
“要不是有小椰和我们一起玩儿,我们估计天天都在写检讨,手机都会被收好几个。”顾嘉阳说。
“小椰就是我们的保护伞。”于佳阔攀着花雅的肩。
江旋认真地点点头,眯了眯眼说,“真好。”
桐县虽然地方不大,但是环境好,人也好。
真好啊,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运动会闭幕式开得很短,就进行了一个颁奖仪式。
比较好笑的是,校领导站在主席台给这次运动会得奖的运动员颁奖,当给到理三时,领奖代表人是花雅,他们看见少年的长发,尽管眉头不满地皱着,却还是保持微笑将奖状和奖品给到少年手上,皮笑肉不笑地说,“继续努力,继续加油,你们辛苦了”。
看起来割裂又幽默。
“有一次小椰打完架翻墙被领导给抓到了,”于佳阔看到台上的画面没忍住给江旋摆条,“然后那次我们刚好期中考完,小椰理科第一,升旗仪式不是要进行每周表扬批评么,小椰写检讨在主席台上被批斗,他念完检讨之后,领导前一秒黑脸训斥,后一秒就握着他的手表扬他这次考了第一,那反转甭提多搞笑了。”
“学神也会写检讨么?”江旋笑了笑问。
“学神当然会写检讨了,”于佳阔说,“看不出来吧,小椰还写过好几次,我们更不用说了,写了十几次了,都是点外卖被抓到的。”
“还能点外卖?”江旋讶异。
“嗯呐,有好几个拿外卖的据点,”于佳阔悄声说,“可惜都被端了这学期管的严了,外卖也没法点了。”
唠着嗑,颁奖仪式走完了,划分操场公共区非常幸运的没有划到理三。花雅从台上跳下来,站在班级队伍前面和劳委分配桌椅搬放问题。
“男生都搬桌子和凳子啊,女生拿葡萄糖和纸杯。”劳委大声说。
“待会儿去食堂吃多点儿。”于佳阔对花雅说。
“嗯?为什么?”花雅提着凳子问。
“因为晚上要干架。”于佳阔说。
“哎,我们今晚赤手空拳么?”党郝问,“要不要找个防身武器什么的?”
“寝室的盆,拖把,扫把,再不济还有拖鞋,衣架,不够你用啊?”顾嘉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