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丢掉现在的理智,会不顾社会地位,会不再这样风淡云轻吗?
我收回飘远的思绪,缓缓地往小区方向走,大概是因为这里埋藏着不好的回忆,所以每次来我的心里都会抵触。
周廷越放在这里的衣服不多,所以我简单的打包了几件就回家了。
远远地便看到一辆车停在楼下,车旁围着好几个人,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扎眼,我走近了一看周廷越人按在地上,为首的人有些眼熟,等他偏过头和我四目相对,我才想起来他是谁,周廷越的弟弟周放。
“呦,小美人回来了?”他一脸的坏笑,靠着车头看向我,他挥挥手按住周廷越的人就放开了他。
我赶忙上前看他的伤势,却被他一把挥开,“滚。”
“周廷越……”我迷茫的看着他,他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挣扎着爬起来推开我,“让你滚啊!”
我怔怔地愣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明白了,我拉紧手中的背包绳,缓缓地往家走。
“怎么走了?”周放上前拦住我,我看着他稚嫩却丑恶的脸,他朝我伸手,可还未碰到的时候却被周廷越挥开,“你动他一下试试!”
周放一愣,嗤笑一声,“不是让他滚吗?你以为你是谁?还能护着他?”他朝着周围的几个人使了使眼色,“你们把他给我按住,我就要当着他的面好好的玩玩……”
“你敢!”周廷越像是发了疯一样,朝周放扑了过去,周放被他扑倒在地,他一拳一拳的挥向周放,仿佛要致他于死地,但很快就被人拉开。
我将手中的背包砸向按住他的人,周廷越找准时机踹了过去,紧接着他用力的拉住我的手,“跑。”
我被他拽着踉跄着往前,冷风在我耳边呼啸,可我的心脏却砰砰跳个不停,像是又个小人在我心里跳舞。
我不能跑的,腿会疼。可此刻我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周廷越拉着我绕进小巷里,身后紧跟着嘈杂的脚步声。
我们躲在一个角落里,周廷越一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将我护在怀里,我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他却仿佛怕我受伤。
周围安静的只有我们的呼吸,我仿佛回到十七岁的那个夏天,我和周廷越藏在柜子里,他仿若珍宝般的捧住我的脸,亲吻我的额头。
脚步声渐行渐远,周廷越终于放在了护在我头上的手,他抬起亮晶晶的双眸看着我,我别过头刚想要说话,他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竖起耳朵,果然周围还有脚步声传来,那些人似乎不找到我们不会死心。
我抬起头和周廷越四目相对,角落的空间很小,就是一个隐藏的墙洞,我们两人只能缩在里面,他的脸离我只有两厘米的距离,我无措的眨着眼,想要掩饰内心的慌乱。
周廷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他低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瞪大眼睛刚想要出声,他却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只能忍着想要推开他的冲动,谁知道他却变本加厉……
“唔……”我仰着头,口中弥散着周廷越的血腥味,我感觉到衣服里钻进一只手,瞬间瞪大了眼睛,慌忙伸手按住。
谁知道他却反手将我的手紧紧握住,我们仿佛连体婴儿,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墙洞里做着如此荒唐的事。
我不知道周廷越什么时候松开的我,我只脑袋晕晕乎乎的。他先爬出墙洞,然后拉着我出来。
一出墙洞我的腿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我蹲在地上,疼的眼泪溢满眼眶,“让我缓缓……”
周廷越紧张的看着我,他抬起我的腿温柔地揉捏着,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是不是很疼?”
我点了点头,听见他说:“那我带你去医院。”
我伸手拉着他,“没事的,缓缓就好了。”
他有些不放心,“去看一下吧。”
“真的没事……”我解释,“就是不能跑,没什么事的……”
他坐在地上,将我的腿放在他的腿上,按着我的腿替我缓解疼痛,我没有说话,却忽地听见他说,“对不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以为他说的是今晚的事,摇了摇头,“他们还会来吗?”
他眸光暗了下去,“不会。”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但也没有多问。
“好了,可以走了。”我按住他的手,扶着墙起身。
他拉住我,示意我趴在他背上,他背我回去。
“没事,我可以走。”
周廷越冷着脸拉住我的手一动不动,我知道他拗劲又上来了,只好乖巧的趴在他的背上。
他背着我仿佛并不吃力,我双手揽着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来,小巷距离住处还有一段距离,走到一半我突然听见他说,“当年你的腿,是因为我……”
“什么?”我没有听清,什么因为他,我没有明白。
“是周泽杨要给我一个警告,逼我乖乖听话……”他缓缓开口,“谢斐,是我的原因。”
我趴在他的肩背上,灵魂仿佛飘远,难怪当时抓着我的人叫他小周总,原来罪魁祸首是他的父亲,所以谢长生只是一枚棋子,不仅谢长生是,连我也是。
可事到如今我竟不知道该怪谁,怪周泽杨还是谢长生,或是周廷越……亦或是我自己。
如果从一开始,我没有认错人,或许后续一系列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这难道就是蝴蝶效应吗?
有些事从我认错人就已经注定,注定着伤痛,注定着离别,也注定着无法割舍的感情。
“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