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却没想到被他发现了,他伸手揽过我的腰,将我一把抱起,威胁道:“今晚别睡了。”
“……”我哭丧着脸抱着他的颈项,明明我是为他好,为什么受惩罚的是我。
可周廷越想对我做什么,我如何能反抗,最后实在没有力气被“惩罚”的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一早周廷越已经走了,我原以为我依然会看到他睡眼惺忪的模样,可不想他早早就离开了。
周廷越保持了大概每月来一次的频率,我也是这样才得知原来他已经回了国,似乎是进了自家的企业,所以才会有很多的应酬,会在深夜开会。
圣诞过后的没几天便是我的生日,我原以为今年的生日依然只是会收到一笔转账,却没想到那天周廷越给我发了一个地址。
我不疑有他,关了花店门匆忙赶过去。
只是停在所在地址门前我却驻足了,是一个住宅,门是紧闭的,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或者敲门,我在门口犹豫着,正想和周廷越说我到了,谁知道周廷越缺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他伸手遮住我的眼睛,“闭上眼睛。”
我听话的照做着,接着便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周廷越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随后又关上了门。
紧接着房间里悄无声息,一片安静,就像十七岁的那个时候一样,也就是在那一次我答应了周廷越,除非我死我不会离开他的。
“周廷越?”我尝试着叫他的名字,他没有回答。
我有些害怕的捏住衣摆,睁开眼睛,只是在睁眼的一瞬间眼前的小灯亮起,像是一只只萤火虫,将屋内点亮,我顺着地上的玫瑰花瓣往里走,桌上摆放着一个小兔子形状的生日蛋糕,我微微发愣,觉得眼圈有些湿润……吸了吸鼻子继续往里走,巨大的床上铺满了玫瑰花,摆出一个爱心的形状,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可为什么此刻却流泪了。
我茫然的回过头,看着周廷越勾着唇角抱着双臂靠在门边,我张了张嘴,可只觉得鼻尖发酸喉咙堵塞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走到我面前抹了抹我脸上的泪珠,“哭什么?”
我摇摇头,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他捧起我的脸亲了亲,“哭的像个小兔子一样。”
我低着头擦拭着眼泪,终于将眼泪止住了,“你……怎么会准备这些……”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拉着我的手往房间外走,他带着我走到桌边,替我插上蜡烛然后点燃,“许愿吧,谢斐。”
我在烛光下看着他俊逸的侧脸,缓缓地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神明啊,如果现在是个梦,我希望永远不要醒。
我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许了什么愿?”他笑着看向我。
我抿了抿唇,支支吾吾的不想说。他难得不勉强我,又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礼物盒递给我,“生日礼物。”
我眨了眨眼,伸手结果,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本红色封面的证件,封面上的几个大字昭示着它的价值。
“是……房子?”我讷讷的开口。
“以后住在这里吧。”他伸手将我揽在怀中,我靠在他怀中,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搭在他的腰间上,“好。”
“听说你是江总的朋友”
我搬到了周廷越送我的房子里,每天早上坐公交过去倒也算方便。我沉浸在周廷越给我织就的爱情幻影中无法自拔,直到有一天,看到八卦新闻播报,他和一个男生在酒店门口的照片赫然霸占了整个电视屏幕。
果然生日的时候不是梦,是裹着砒霜的蜜糖,我只看到了甜,却没有看到被糖霜裹住的可以杀死我的毒药。当时囫囵吞枣的咽下,如今毒发才惊觉痛彻心扉罢。
电视机里主持人正在详细的复述当时的情景,而我只是呆愣在原地,也终于明白当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我以为十七岁的周廷越回来了,我以为他只是工作忙,却不想原来还是替代品,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分别。
只是如今的我似乎已经不会流泪了,不会自怨自艾,我渴望周廷越爱我,可若是他真的不爱我,那我又该如何,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也无法离开。
我没有表露出我已经看到新闻的事情,而是依然乖顺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我以为会长久的这样下去,直到我攒够了钱还给周廷越,却不想……江野回f城了,在我二十七岁的时候。
他告诉我他要和周廷越结婚了。
我该祝福他们的。
我自己盘算着自己的小金库,还是差一些些……我没有告诉周廷越我知道他结婚的事情,他大概也不想我知道,很多事情他都瞒着我,结婚的事情也不例外。
因为两年前搬来了现在的住处,于是我将花店的二楼改造成了烘焙房,专门做蛋糕甜品,周廷越不找我的时候我经常会在烘培房待到深夜才回去。
今年开始花店也会接一些活动的单子,比如说有些公司会弄一些员工福利组织插花活动,或者展会的布置。去年我考了花艺师的证书,也上完了夜校,拿到了学历和学位的证书,我真的在努力的让自己变好,变成当年秦妮口中那个很好的人。
因为要接活动的订单,所以免不了忙不过来,我就招了一个店员谈舟帮忙,他很年轻之前也是我这里的顾客,听说我要招人便自告奋勇了。
我偶尔看着他年轻活力的样子会出神,因为我仿佛已经很老了,很多事情都觉得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