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接连拍了几场大戏,通过反复穿梭在现实和回忆里,拨动每个人物的命运走向,在破旧的楼房里人人皆主角,人人藏着阴暗面。
……
间隔三天,李德再次约葛贵到阿金饭馆。
“我找到丁佩儿的把柄了,她现在不敢勒索我,大不了同归于尽!”不修边幅的李德此刻眼神凶狠,态度嚣张,像是握了一副必胜的卡牌。
丁佩儿的母亲欠了天价赌债,将债推到女儿头上,债主多番打听找到老小区,具体楼层房间号是“好心邻居”胡逢财透露的,他“贴心”补充了丁佩儿的工作地址。
失去女儿的胡逢财,伺机报复丁佩儿,打心眼里认为是她带坏了女儿。
债主在丁佩儿上班的地方堵到人,光鲜亮丽的女神丁佩儿丢了大脸,同时失去工作,也记恨上胡逢财。
丁佩儿不是简单的女人,比大多数男人还要心狠,明白在何处捅刀子最伤一个老父亲的心。
她一字不改地转达胡思源对亲爹的不满,阐述胡思源最大的痛苦皆来自于父亲的压迫,给胡逢财戴上罪魁祸首的帽子。
逼急了胡逢财,果然出事了。
楼里住不了人,丁佩儿迫不得已找房子。
明知李德心怀不轨,她假意交往,趁机转走李德手里的钱,计划用这些钱去填赌债的大窟窿。
但丁佩儿不会任人宰割,她同意还五十万赌债,任凭债主打骂,只肯出这些数目,如果强行要债,债主得不到一分钱,丁佩儿够狠,拿刀架脖子上商量。债主无奈答应了丁佩儿的条件,总不能千里迢迢找人要债却空手而归。
丁佩儿其实还藏了一百二十多万钱当作退路。
李德查清丁佩儿的背景,两人的地位瞬间颠倒,丁佩儿反过来求他保密。
那些过往
那些平凡又普通的过往时光,交织成斑驳的命运航线。
某一日放学后,北门废弃的邮筒旁,高马尾少女在和一个头发染黄的男生嘀嘀咕咕商量事情。
胡思源:“黄毛,我真的能去你小姨那兼职吗?”黄毛,姓黄名毛。
黄毛:“我介绍的准行,不过你要换副行头,起码穿得像十八岁以上的。”
两天前,胡思源忐忑不安地拿着期中考试的成绩单找胡逢财签字,他看见女儿的名次下滑了五位,不听女儿的解释,大发雷霆,直接将胡思源的卧室搅得一团乱,撕了漫画书,扔了玩偶,当着女儿的面,砸了她的手机。
胡逢财放话再也不给她买手机,胡思源别无他法,只能恳求小学同学黄毛帮她寻找兼职工作。
黄毛二话不说,十分讲义气地推荐她去自家亲戚的酒店当服务员。
胡思源和黄毛谈好细节,就扭头分开。
拐角处站着两个年轻女孩,头凑在一起,其中稍活泼的女孩好奇发问:“前面背着米色书包的女学生看着好眼熟,是不是住我们楼上的?她不会在和那个社会青年早恋吧?”
另一道温柔的女声压低声音:“别乱猜,我们就当没看见,走吧走吧。”
胡思源低着头,心事重重地走在路上,没有注意到跟在后面的她们。
穿着校服的女生一言不发地走上楼,轮到两个女孩踩在楼梯时,齐齐捂住鼻子,楼道里散发着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
“楼里什么时候这么臭?谁家马桶堵住了不成?”
“也有可能是谁家在晒咸鱼。”
两人连忙小跑回家。
五楼廖大飞的妻子也不好受,怕是整幢楼最遭罪的人,她身子重走楼梯快不得,每每闻到味道就恶心想吐。楼道里臭气熏天,关上门仍然闻到臭味。她因这股怪味对廖大飞发了好几次脾气。
不知从哪一日开始,北门相邻的马路,一到清晨六点钟就有高音喇叭对着楼房吹个不停。
廖大飞妻子屡次三番被吵醒,迁怒身旁睡得死死的男人,两巴掌招呼过去,男人顶着老婆的怒气马不停蹄起床去抓人。
廖大飞抓不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接连的早起折腾,连带着他也越来越暴躁。
一脚踹飞二楼右侧楼梯口的垃圾袋,发泄不满:“楼里的臭味就怪这些不及时扔垃圾的人!”
两个女孩有时打开门透气,同层的王太太直溜溜地打量她们的屋子,强子借机溜进去翻东西,两户人家时有摩擦,争吵不休。
三楼的胡逢财也听信廖大飞的猜测,认为是两个年轻女孩不爱卫生,乱扔垃圾导致臭味弥漫,路过时朝她们门口吐唾沫。
此事气得年轻姑娘与胡逢财大吵一架,脱口而出:“有时间你不管自己女儿同小混混早恋,搁这欺负人。”
……
胡思源跟着丁佩儿进屋,紧张地握着书包带子,小声提议:“要不,我还是不学化妆了吧?”
丁佩儿穿着一袭黑裙,突显出她的玲珑曲线,精致的妆容衬得她风情万种。
“噗嗤……”丁佩儿注视着小白兔似的女孩,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相似的稚嫩和胆怯,不由发笑。
“你别怕,我一步一步教你化妆,教你速成法,简单的日常妆容很容易上手的。”
随后丁佩儿搬来一堆化妆品,繁复的种类铺满客厅的桌子,胡思源只认识其中的几件。
丁佩儿颇为耐心地介绍眼前的化妆品,详细讲解化妆步骤,在镜子前示范化妆,胡思源全程看得目瞪口呆。
“女孩子的人生是远大光明的,你千万不要被现在的苦难击倒,你还记得我与你分享过的亲身经历吗?再平凡的人也有改变命运的机会,总有一天你能掌控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