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峰的语气有些严肃的说:“是有一些进展,但和薛明清以及李清都没关系,不过我需要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他们两个人?”
俞今咬了咬下唇,犹豫了几秒之后选择了实话实说:“根据我目前了解,广笙疑似受到了性侵,家属怀疑是薛明清,而李清是薛明清的未婚妻,但现在证据还不够,等我们找到更多证据就会去报案的。”
吴长峰叹了口气:“看来我搭档的直觉没错。”
俞今急着了解进展,便在吴长峰感叹的同时又催问了一下,吴长峰也很直接地给出了回答:“因为你说到学校方面的情况,这是我们之前走访时从未了解的情况,薛明清和李清没有在监控中出现过,不过我又试着扩大了一下范围,发现在监控中出现过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黄琪琪,广笙的室友。”
俞今非常惊讶,连忙追问:“黄琪琪?您确定吗?是她拿走了我的快递?”
吴长峰遗憾地说:“你们的楼道里没有监控,但是楼下有监控,我只能看到黄琪琪进入了你所住的楼栋,然后10分钟左右又离开了,由于她进入和离开的时候都背着一个包,无法判断她有没有拿走什么东西,而且目前这个案子已经结案,我也没办法对她进行问话了。”
吴长峰在监控内所见之事让俞今非常震惊,她本以为那些“证据”最有可能落入薛明清或是李清的手里,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黄琪琪,她为什么要拿走证据?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薛明清?
而后,吴长峰又补充道:“至于寄件信息,我查过了,寄件地址是学校,寄件的号码不是登记在广笙名下的,而是登记在她丈夫彭琅名下的一张副卡。”
这些线索来得太及时,这样一来,今天和黄琪琪的谈话会变得更有意义,在连连道谢之后,她就连忙挂断了电话。
客厅内的黄琪琪依旧沉默着,只是现下的沉默和起初已截然不同。刚被彭琅强行带来陌生的环境的时候,她非常恐惧且抗拒,在知道了彭琅的身份,她仍旧用沉默作为抵抗,可在听到那段视频的真相之后,她所设置的防御渐渐崩塌了,又或者说,她曾为自己设立的开脱在此崩塌了。
彭琅站的位置靠近大门,背对着黄琪琪,他不想看见她,只要看到黄琪琪,他就会想起他可怜的广笙,他此刻只能无言地守在门口,仿佛是为了提防黄琪琪突然逃跑。
俞今稍稍整理了思路,随后毫不犹豫地打破了客厅内的沉默,她坐在了黄琪琪的旁边,顺手捡起了在地上乱滚的水杯,将它重新摆回到茶几上。
在这几个动作之间,俞今似是无心般开口:“你从我家门口拿走的东西,我要你现在还给我。”
听到这句话之后,黄琪琪被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望着俞今,支支吾吾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俞今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广笙曾经是薛明清那节课的课代表,后来变成了你,再后来又变成了她。在广笙二度担任课代表的时候,那张照片很快就流出来了,接着是视频,然后广笙和薛明清被学校叫去问话,最后的结果是没有结果,而后,广笙自杀。”
“她死前把证据寄给了我,但又被你拿走,我很好奇,在广笙已经帮你背负骂名的情况下,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是为了薛明清吗?”
“那么她的死又算是什么呢?是你和薛明清之间感情升温的垫脚石吗?”
黄琪琪几乎是怒吼着回答:“你别把我和他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俞今抬眼看向黄琪琪,若有所思地说:“所以,你是被迫的。”
彭琅在一旁不明所以,只好连连追问:“什么证据?你们在说什么?”
俞今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继续转向黄琪琪,她的眼神似乎有着洞察一切的能力,让黄琪琪不敢与她对视。
她幽幽地说道:“广笙在看到照片之后就知道被拍到的是你和薛明清,她一定来问过你原因,而你的原因一定非常有说服力,值得广笙毫不犹豫地就帮你背了锅,哪怕面对学校调查也没有说出真相。”
“你说你是被迫的,所以广笙决定帮你,你们一起收集了证据,但薛明清的家世是那么好,根本轮不到你们有任何反击,那份你拿走的证据,是关于薛明清对你的所作所为是吗?”
黄琪琪认命般地闭上了眼,默认了这一切,正在俞今想继续追问之时,黄琪琪又开口了:“不止是关于我的,还有另外两个女生。”
俞今被这句话惊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而后黄琪琪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监控(下)
薛明清是学校里非常受欢迎的老师,他不仅外表帅气,授课风格风趣幽默,而且也非常愿意帮助学生,平日里学生有什么学业的困惑,或是想要找寻实习机会的话,他都会伸出援手,如果能担任他的课代表,更是会有机会能够在红圈所实习。
薛明清虽然已经过了30岁,但外表看上去和大学里的男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反而还比他们多了一些儒雅成熟的气质,因此很多女生都悄悄暗恋他,有几个胆子大的也曾试着和他告白,但他都礼貌地拒绝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好老师。
但这只是表面。
要想成为薛明清的课代表,需要经过一轮书面的笔试,广笙本就成绩优异,自然是拔得头筹,笔试第二名是位男生,黄琪琪只排在第三。虽然她也非常羡慕广笙能够担任课代表,但她更多地还是为广笙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