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仿若鼓起了偌大的勇气才再度开口:
&esp;&esp;“我承认,我对他的感情早就不纯粹了。我不想欺骗你隐瞒你,更不想把一切粉饰得心安理得。”
&esp;&esp;她不想自欺欺人瞒天过海,她要肖纵直面他自己,她也必须要抛开一切执拗去直面真实的内心。
&esp;&esp;她曾经不允许自己背叛肖纵,更不能接受一个人会对两个人同时拥有特殊的感情。
&esp;&esp;这样的人多荒谬啊,多可恶啊。
&esp;&esp;她真是天底下最坏的人。
&esp;&esp;她被钉在了自己为自己塑造的道德耻辱柱上反复鞭笞。
&esp;&esp;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厌恶这样的自己。
&esp;&esp;她发了疯的想扼杀与毁灭,从而让自己重生,变成她理想的“忠贞不渝”。
&esp;&esp;她用带有欺骗的坦诚伤害了肖纵。
&esp;&esp;又用自己编造的谎言伤害了莫许。
&esp;&esp;他们癫狂,他们哭泣,他们鲜血淋漓。
&esp;&esp;而她便是那个刽子手,一刀一刀劈砍在他们身上,血肉横飞。
&esp;&esp;“我与莫许……”
&esp;&esp;在念到那个名字时,她的声音顿了顿。
&esp;&esp;攥在衣摆的手带有规律地扣动着,她眉间凝作几缕惆怅,难舒难解:
&esp;&esp;“我与他之间的纠葛,太深,太乱了。恩情、亏欠、爱恨、血脉。我无法做到放下一切过往去笑着爱他接纳他,我更无法做到放下一切过往去与他恩断义绝。”
&esp;&esp;她的唇动让他迟疑了许久。
&esp;&esp;他似乎明白了,她误解了他的意思。
&esp;&esp;肖纵连忙摇头,逼迫自己连贯起唇齿间迟钝的发音:
&esp;&esp;“你爱他,他好、跟他好。”
&esp;&esp;他微微侧首,指着自己的耳朵急切摆手。
&esp;&esp;“我不能……”
&esp;&esp;吞咽使他的喉结轻轻一滚。
&esp;&esp;他薄唇轻颤,话有哽咽:
&esp;&esp;“我、不能、害死你。”
&esp;&esp;肖纵。
&esp;&esp;她总有一天会被你害死。
&esp;&esp;她会被你害死,就这么死在你的面前。
&esp;&esp;那声音将他从每一个午夜惊醒。
&esp;&esp;眼前浮现出那时她倒在血泊里的模样。
&esp;&esp;她被他抱在怀里绵若无骨,她的温度在渐渐流失,苍白的脸再无血色。
&esp;&esp;他差点失去她了。
&esp;&esp;他就是罪魁祸首。
&esp;&esp;这是他的心魔。
&esp;&esp;这就是她想剖露的东西。
&esp;&esp;“你自以为差点害死我,对吗?你觉得那时我危在旦夕是你导致的,对吗?”
&esp;&esp;他听不到她质问的厉声,只能从她沉肃点脸上读出她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esp;&esp;她尽量放慢每一个字:
&esp;&esp;“我是一个成年人,我必须要对自己负责,我不能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导致这件事发生的是我的逞强与不自惜,高强度的工作让我身体早已预警只是我视若无睹,所以我才会头晕,才会摔倒在地。我现在告诉你,肖纵。这跟你没有关系,这不关你的事。”
&esp;&esp;眼前的男人并没有松懈下绷在心里的那根弦。
&esp;&esp;他困在自己心魔的迷宫里难以脱身,难以释怀。
&esp;&esp;“我是不是应该背上和你同样的罪责?”
&esp;&esp;发红的眼眶承载不下滚烫的泪珠,她无奈笑道:
&esp;&esp;“你为了给我凑钱,去挖死人金险些丧命。你为我顶罪,被滥用私刑差点被人虐打而死。这都是因为我,是我差点把你害死……”
&esp;&esp;“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