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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真相近在咫尺（第1页）

林涯听完身子僵了一下，犹豫片刻道：“确实……草民不敢隐瞒，只是昨日我给长姐送糕点时让薛兄在前院等着，后来再找他时人已经魂不守舍，还是一个杜府的小厮将他搀扶出来的，

后来他就嚷着要回去，但是那时薛大人派人传话说是他的及冠礼已经准备就绪让他过去，没想到他自己跟着他们家小厮跌跌撞撞跑了，我在后面连连喊他都没有叫住他。”

顾珩沉思片刻，问：“莫不是薛公子在杜府中碰到什么东西吓着他了？若是如此，圣水他是什么时候喝的？鹤顶红又是谁喂进他嘴里的，你后来是一概不知？”

林涯犹豫片刻，道：“圣水，圣水是薛兄上船到岛上之前就喝的，我…我害怕他出事，一路跟着看着他在遇到圣教徒在街边分发圣水时停下问人讨要了一碗，随后一饮而下，我猜…他是想着圣水洗邪祟的效用又在杜府被吓着了，才喝下去的，喝完之后就上了船，我没来得及拿请帖，没资格去，后来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宁瑄见人的面孔不像有假，从怀中掏出画包，慢慢打开问林涯道：“你可还记得在杜府时搀扶薛清远的小厮？”

林涯愣了愣神，道：“那人，我是十分眼熟的，像是…像是我长姐院中的小厮，不过为什么会在前院扶着薛兄我就不得而知了，他身形瘦高，面容英朗，单看人是不会想到他只是个内院的杂役。”

说完脸上忽然带上一丝愤懑，道：“就因为他的面容，我那姐夫几次三番怀疑我姐和他有染，不过我姐姐最后还是以此人救过她性命为由将人强硬留下，只是后来与我那姐夫关系变得越来越差……”

宁瑄想起醉中楼的女子说杜威和林氏闹僵于三年前，难道就因为这个男人？

她这样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林涯张了张嘴，面容旋即变得灰败又苦涩，喉咙想发声但是又被一声哽咽制住。

“这是他们二人的家事，我这做娘家弟弟的，具体情况也不得而知。”

说完扯开话题，详尽描述了那小厮面容，宁瑄暂时将疑虑藏起，提笔细细描摹人像。

脑中建模紧紧跟随，宁瑄照样跟着改了几笔，忽然脑内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子声音。

【小公子怎么还没有出来，大小姐还在府上等信呢，那群京城来的不会查到大小姐头上吧。】

宁瑄一顿，她画画听心声，一是要满足所画之人在自己百米之内，二是要所画之人必须与案子有牵连。

看来这小厮与薛清远之死脱不了干系，而且现下怕是就藏在知府府衙外哪处地方等着林涯。

她将画像递给顾珩，这时，脑海中本来有的男人声音忽然消失不见，看着顾珩端详画作，道：“看来要去一趟杜府。”

顾珩同意她的说法，对着下方的林涯道：“劳烦林公子带着我们去杜府寻得这人，或许这人是这案子的关键。”

这时，本来平静的知府府衙外突然传出来一阵急切脚步，远远看去是方枕和林尽。

这二人一个在陈府筛查杜威的供职册，一个拿着人手去跟着兰枯，此时怎么齐齐来这里？

方枕走进厅内，从怀中掏出从供职册内取下的一页活页，递给顾珩和宁瑄道：“杜威一切履历都写得很干净漂亮，唯独这一页上记载的，或许是事情太大，没办法压下，这是这本供职册上唯一的败政。”

‘建安十九年江南无忧节，吾与知府李至协商共探民生，监扬州百姓护卫之职，然无忧节近圣主之女在献耳之后心神大乱，邪祟入体，十人越入鄱湖，魂魄归西无法永生，吾自知未尽监察之能，深表反思，可怜妻妹怀兮身在十人之中，吾痛心至极……’

“近圣主之女就是活祭的女子们，三年前无忧节换到‘耳’身，看上眼所言，几名女子在被执行劓耳之刑之后突发状况自尽，这件事情重大无法掩盖，杜威只能写到其中。”方枕分析道。

“三年前……林怀兮之死……若是真如此，我好像知道林氏与杜威决裂的原因，或许就出现在林怀兮身上。”宁瑄眼前一亮，终于发现这一点儿疑点。

顾珩注视着宁瑄，接着她的话道：“林氏身为林怀兮的姐姐，在自己夫君为圣教做事的情况下，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妹妹被献祭，不仅如此，明明妹妹能活下来还无端跳湖，这林氏自然会将罪责都怪到杜威身上。”

林尽点了点头，道：“刚刚来的路上我与方大人商量了，这杜府还有问题，昨夜我连夜盯着兰枯，发现她夜半时分翻墙进了杜府，好久之后才出来并且衣衫并不整齐。”

“这杜府内到底还藏着怎样的秘密？”宁瑄不由发问。

顾珩看着门外候着的林涯，道：“一探便知，李至不让我们有大动作，带几个我们的人悄然进去，关门搜查询问，只是行驶巡查特使职能，他人问起挑不出毛病。”

几人一拍即合，走出门外，看着想跟着他们走的衙役，林尽一把止住人，嘴角勾起吊儿郎当的笑，道：“不用跟着。”

说完不顾他们踌躇的样子，转身离去。

待他们到了杜府，还未吩咐人闭上门，就看见林氏远远从内院出来，一身白衣看着倒是雅致，这绝对不是为杜威守孝才这样穿的，怕是只是日常穿搭。

她倒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看着眼前几个陌生青年带着一群护卫模样的人，抬手先让丫鬟布茶，随后朝后看了眼自己弟弟林涯，从容问道：“今早家里就传信给我说小弟被官府的人带走，敢为各位大人他是犯了何事还要几位亲自审问？”

林尽将林涯送到他姐面前，林涯十分上道，指着站在拐角处的那个小厮道：“就是他，那日扶过薛兄的人就是他！”

说完可怜兮兮看向自己姐姐，道：“长姐，薛兄死了，上官们说与我脱不了干系……可是我最后和他相见就是在这里呀，你亲自将我们送出门去的，后来他去鄱湖，我送完他就回府上，人死怎么会和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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