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拧垂在腿边的手微微挥了挥,身边的小雪立刻心领神会,替他把棒球棍捡了起来,飞快的塞到他手心。
林珑雪也很紧张,她总觉得今天的哥哥有些不一样了,不再沉默,且依旧可靠。
“你听说过长兄如父吗?连你爹都敢偷袭?!”林栩拧没给他们太多的考虑时间,把这个叫林潇的同父异母弟弟扔地上,左手举起棒球棒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废物竟然还敢偷袭?”说罢耸耸肩,语气又真诚的对在场所有人笑道:“这个上梁是指我,没其他意思。”
可偏偏,他看向林恒,而与此同时就在林潇的惨叫声中又对准被他一棍打折的小腿,又是一击!
骨头的碎裂声再一次响起,突如其来的巨变让原本还没把林栩拧放在眼里的林家其他人心头一跳。
突然明白,林栩拧先前说的条件要是真不答应,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在场所有人的。
他不怕,林栩拧他什么都不怕,反正一无所有,他豁得出去,弄死一个是一个,弄死两个还赚一个!
他怕个屁!
那琥珀色的眼眸就和草原上饥饿已久的野狼一样,紧紧盯着他们,就如同盯着一只只毫无防备任人宰割的兔子。
林恒大脑“嗡”的声,耳旁传来小儿子痛苦的哀嚎,和妻子歇斯底里的尖叫。
内心却惶恐不安,甚至还有一丝的后悔。
他把这小子逼急了,逼到悬崖的狗也会变成狼啊。
不只是林恒,在场众人没由来的想起这兄妹俩的生活,再想到林栩拧真不管不顾要和他们拼了的话……心里怎么说都有些发毛。
“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也算是我和小雪给您尽孝了。”林栩拧笑的眼睛都微微眯起,嘴角上扬,仿佛真心实意的孝顺长辈的好孩子。
可偏偏就是这笑容伴随着林潇的惨叫,让众人打了个寒颤。
林恒死死咬着后牙槽,怒视林栩拧,“我告诉你,绝无!”
话还没说完,一旁林家亲戚中年事最高,却又最令人信服的长老拦住林恒,“都是父子,哪有隔夜仇?”不动声色的打了个圆场,还回头警告的盯着林恒,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说道:“现在小拧想不开,我们做家长的就不该逆着孩子来。”
林恒明白这老东西的意思,不外乎先稳住那个小杂种,忽悠他先嫁到霍家,然后再做打算,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林恒心里还盘算着怎么秋后算账,突然听到林潇的又一声惨叫,林栩拧一脚踩在林潇骨折的小腿上,温和又彬彬有礼的看着他爸,“我带走霍家的东西也带走霍家的麻烦,对林家不是一举两得?”
如若林栩拧的脚不来回在林潇的伤口上来回拧,其他人或许还真会被他真诚的笑容打动了。
林恒心里暴跳如雷,放屁!就算霍风启这辈子醒不过来了,但只要林栩拧安安生生的嫁过去,老老实实的伺候霍风启,霍家这门亲他们就不会断!
这一刻,林恒都觉得不能把林栩拧嫁到霍家,否则万一这个小杂种转头借着霍家对付他们怎么办?
但现在他就四个孩子,两个未成年,长女漂亮又聪明,不久前勾搭上了同样五大家族的徐家直系孙子,虽然是个私生子,但依旧足够他们林家高攀。
霍风启已经成了植物人,十有八九醒不过来,再把这么优秀的女儿搭进去得不偿失。
这才便宜了林栩拧,他还敢反抗!
那长老倒是果断,“霍家要和我们林家结亲,你断亲就不像话了,不过霍家带来的东西,我们各留一半如何?那些钱算是你和小雪从小到大的抚养费。”
林栩拧半眯着眼眸,微微上挑的眼尾看人时,总归是多了三分邪气。
片刻,“把东西都折成现金,小雪的监护权转到我手上。”说到这一脚把痛的痛哭流涕的林潇踹到他妈身边,“什么时候做到,我什么时候带着小雪去霍家。”
听到林栩拧松口,还只要现金。
不论是林恒还是那长老都松了口气,心里还嘲笑林栩拧果然不上台面。
霍家送来的东西里,最贵重的就是那两个矿,还有一些珠宝和股份,那些宝贝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折现?二手的打对折都不过分,他们两半大的小孩懂个屁!
“当然,爸爸怎么可能让你空手去霍家?”林恒不动声色的和一旁的长老对视眼,心里松了口气,果然没见识,钱算个屁,霍家送来的东西能是花钱买的到的?
林栩拧笑笑,完全不在乎,拉上林珑雪径直往楼上走。
全然的不屑,完全的不在乎,甚至一边走一边把玩着那根打断他弟的棒球棍。
木质的棒球棍轻轻的抵着栏杆,随着林栩拧上楼的动作,发出不轻不重的“邦邦邦”的声音。
林潇抱着自己的小腿,疼痛让他那张年轻的脸都要扭曲了。
愤怒又憎恨的怒视楼梯上的林栩拧,“爸,凭什么要给他钱!”
“闭嘴!”林恒现在好不容易安抚住突然暴怒的长子,就怕再激怒他。
家里现在除了林栩拧还有谁能给霍家个交代?
长女将来要嫁给徐家的,他这个儿子是要继承林家家业的!
林珑雪倒也是可以,但距离成年还有三四年,把她送过去,这不是在打霍家的脸?在给霍家泼脏水?
他们就算想,也不敢啊!
如今能用的也就林栩拧了,所以现在这小杂种敢和他们叫嚣,他们也不得不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