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丝毫没客气:“很晚了?,殿下?再不走,杨嬷嬷该急了?。”
沈昭不为所动:“雨太大了?。”
像是为了?应和他的话,窗外忽然?劈下?一道雷,将房里都照的亮了?一瞬。
花锦看着沈昭冷硬的侧脸:“那雨这么大,殿下?就别?走了??”
沈昭点点头:“勉为其难。”
花锦叹:“妾身比起殿下?,还是逊色许多。”
不过在春搜都是同床共枕,身边忽然?少?了?一人的确不习惯,花锦没再多计较,她先上了?榻,听见沈昭说:“据说也是在这样的雨天,陛下?遇见了?言淑妃。”
五皇子的生母,在坤宁宫还言语中为难过花锦。
陛下?的江山是打下?来的,花锦命还算好,在山河破碎的时?候年岁太小,没受什么罪,没见识过那几年的尸山血海,人的脑袋都不值几个钱。
那时?陛下?还不是陛下?,还有江山要打,换平日,他绝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容,只不过刚巧皇后身怀六甲,身子羸弱,他刚结束一场战役,手上沾满鲜血,罪孽深重,不能近皇后的身。
陛下?在此前有过两个儿子,只不过都在行军路上夭折了?,他心中惶恐,怕把?战场上的怨气渡给皇后腹中的孩子,因此十分小心谨慎。
这一谨慎,就让言淑妃钻了?空子。
言氏婉转柔弱,比皇后让他体面的多,那时?皇后也不是皇后,她只是一个刚巧嫁给要叛乱的皇子的大家闺秀,痛心夫君的好色与善变。
更痛心自己在最不合适的时?机有了?身孕。
长期颠沛流离地操磨与言氏的意气风发,以?及陛下?明?目张胆地变心,都把?生产时?的皇后推的离鬼门关更近了?一步。
她卧榻半年之久,陛下?也不再需要她,言氏是比她更好的选择,当年夫妻之间的誓言就像一个笑话。
嬷嬷将孩子抱到皇后身前,皇后年纪太轻了?,思及自己的苦难全部来源于他,因此在一夜失心疯,趁着嬷嬷打盹的功夫,差点掐死?襁褓中的孩子。
有些人,生来就是被人嫌恶的。
他还记得皇后端来一碗药给他,她待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拿他身边的安公公威胁他。
他身边但凡有一心为他谋出路的人,全部被皇后弄死?了?。
沈昭喝下?那碗药,心甘情愿落下?了?病根,皇后也终于不再待他疾言厉色,沈焰坐上太子之位以?后,她待他甚至称得上和善,也时?时?为他的事操劳。
不过都晚了?,沈昭养精蓄锐,不再活在她的掌控下?。
花锦是对这些事听过一耳朵的,眼?瞧沈昭要自揭伤疤,花锦不敢受这份情义?,连忙爬了?起来,笑意盈盈地问他:“殿下?是想和妾身比惨吗?”
他们只不过都运势差了?些。
想起柳氏,花锦宽慰他:“苦尽甘来,殿下?会遇上良人的。”
沈昭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谁与你说的这些事?”
花锦又被摆了?一道,她是当初听府中侍妾提起来的,见她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沈昭没再问了?。
沈昭淡然?说:“不是比惨。是想告诉你,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而且,在要谋的路上,任何事都不值得为之伤神。”
花锦很想踹他,很想把?柳氏拽来他面前,让他见着人再说话,但她忽然?想起来,他也从未为柳氏伤神过。
花锦:“殿下?觉得我要谋什么路?”
她的爹娘,包括太子在内,都觉得她要谋一条权势加身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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