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让人给荆五送了礼,靠在椅子上按揉太阳穴。
这边荆五去回了皇帝,一样的回复,只是后面还多了些话。
“皇上,御膳房管事太监虽然死了,但微臣查到当初把他调派到膳房做差事的过程,查到了云州刺史身上。”
云州刺史,正是娴昭媛的亲生父亲。
“当初此人就是受云州刺史举荐,才入了宫进了膳房,后又被总管太监看中,分派去看了汤羹。”
御膳房主管六宫膳食,在分工上十分精细,哪个人管哪个地方一点都不能错。
皇帝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一张脸上喜怒难辨。
“朕知道了。”
晚间,白日里生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六宫。
不少人都来昭和宫看望五皇子,以表心意。
谢润派人去了凤仪宫,得到的消息和她猜的一样。
皇后是伺候太后劳累过度,引出体内旧疾才吐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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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的人并不知道在慈宁宫内太后是怎么折腾皇后的,但看到皇后被太后折腾的都吐血了,都暗暗心惊。
只当太后刻薄到想害死皇后。
谢润看了眼沉睡的陶陶,“许嬷嬷,把陶陶抱上,我们去一趟凤仪宫吧。”
“今日之事,若没有皇后赠的天巧血玉镯,只怕陶陶就得遭难了。”
“皇后娘娘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该去看看皇后娘娘,还个恩。”
见谢润神情沉敛,其他人也不敢反驳,只静悄悄的办事。
到了凤仪宫,谢润亲自抱着陶陶进了寝殿。
幸亏如今是夏日,陶陶穿的单薄。
若搁在冬日,谢润还真不一定能抱得起他。
刚走到门口,谢润就碰到了皇帝。
她有些惊讶,正要抱着陶陶行礼,被皇帝给拦了。
连门口要通报的人也被十安公公一起给拦住了。
这倒是让谢润有些惊讶。
等进了凤仪宫正殿,谢润才觉里面有不少生面孔。
这些生面孔见到皇帝的第一反应是行礼,不过全都被十安公公给拦住了。
一时间,正殿内全是人,却寂静无声,安静到令人有些害怕。
谢润跟在皇帝后面,穿过正殿走向寝殿。
隔着道帘子,耳畔传来到一个略显刻薄狂傲的声音。
“太后娘娘特让老奴来给皇后娘娘带几句话,只望娘娘莫要怪罪老奴冒犯。”
皇后的声音清淡微弱,又不失温和:“怎敢?母后有话,儿媳自当受教。”
“太后娘娘说了,早知皇后娘娘金尊玉贵,当初就不敢让娘娘伺候她这个老婆子,也不会伤了您的贵体。”
“也不见娘娘在慈宁宫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累,忽然就吐血昏倒。”
“如今六宫都在传太后娘娘把皇后娘娘给折磨的晕倒,实在心狠手辣。太后娘娘一世英名,竟就这么毁在皇后娘娘手上。”
“皇后娘娘平日到底是对太后娘娘有多不满,才能使出这心狠的计?!”
“早知当初,太后娘娘便是病死了,也绝不敢劳动皇后娘娘的伺候!”
“你放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满是愤怒和替皇后的不平。
皇帝这时抬手掀开帘子,冷眼望着站在皇后榻边,正满脸得意的准备训斥刚刚喊放肆的人。
余光一瞥,扫到皇帝,脸色唰的一下变了,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那恭敬的姿态,和她刚刚在寝殿内对皇后训话的气势截然不同。
皇帝是不会去质问一个老奴为何对皇后出言不逊。
他只淡声道:“拖出去,杖毙。”
若非顾忌名声,皇帝绝对是要把人拖到慈宁宫里让人看着杖毙。
如今担了孝顺的名,倒也受了孝顺的累。
处理了太后派来的老嬷嬷,皇帝带着谢润进了寝殿。
皇后起身要行礼,被皇帝拦住:“你继续躺着,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