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疑惑的看向李璇滢。
“臣是公主的贴身”
“他是御前侍卫崔文澜,皇兄派他来顾我的安全罢了。”
她唇角微勾,笑意云朗风清,神若秋水。
公主的……贴身侍卫
他本想这样说。
“这样啊,公主姐姐,好久没见,您的骑术就这般好了?”
“看来你是忘了,儿时是如何被我欺负的哭了鼻子。”
李璇滢柔柔的嗓音娇脆却不失灵动,两人一来一往的笑着叙旧。
他向来与她之间都是君臣相称,难免怕自己越了规矩,原来这言小将军却能和公主这般熟络。
崔文澜脊背崩了个紧,心里泛着酸涩的冷光,长长的影子在他们面前竟有些多余。
“公主该出发了。”
他喉咙间发出些沙哑的动静,天边已是泛上黄昏,就宛若他的心境跌落进了云层,不知归处。
“公主姐姐,我也在这江南添置了几处茶楼,不如尝尝我亲手操刀的菜?”
“也好,那就等本公主改日再拜访崔府,定也不会落下崔老太傅的礼数。”
李璇滢还未等到他的回复,便登上了马驹,红衣随着青丝掠过他的眼睑,刮蹭着那有些面目全非的嫉妒之心。
“我在前面给公主姐姐带路!”
眼前的言律同样驾着黑马向前奔去,蹄声随着尘土洒落在烟雨气息中。
“可是公主臣的祖父”
什幺府上已备好菜肴,不过是他一时心急想要挽留她所说的谎言。
“幼蓝,把我让你带的那幅画赠给崔侍卫。”
崔文澜微微一怔,因那街道上人流攒动,虽相距不过数尺,却能看清楚他眸子里有些愣了神。
幼蓝将画卷放在他的手上,指腹牵着宣纸缓缓展开,那上面一如曾经在景元寺被瑶妃娘娘提过词的山水画,又再次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他面前。
“崔侍卫,这是我们公主殿下专门求得娘娘为您又画了一副,这次您可要护好了这宝贵物件。”
幼蓝没好气的说着,话里话间呛着火焰滋啦作响。
他擡眼看着那马上的女子,黄昏洒落在她低垂的眼睫,时光仿佛静止在此刻,浮香流韵,吹过枝头的点点桃花,一片两片落在她的肩头。
“这是”
崔文澜仿佛置身在一场漫无边际的大火,心上燃着不可置信的翻滚,那场命名为悔意的颜色,就是面前的这身红衣赐给他的征途。
“即是有缘无份,我必不会强求你。”
“今日就当本公主最后任性一回,以后崔侍卫不必在钟粹宫当差了。”
“但你要记住,崔文澜,是我”
“不要你了。”
街道上开得的那朵红莲坐在奔驰的骏马上,雨仍旧在下,却淋不湿那傲气的人儿一身自由的硬骨,朦胧的雾霭笼罩四周,皆是回不去头的桑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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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痛快!家人们!后面虐男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