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简尚温心里却出奇的平静,只是朝傅谨成轻轻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愿意蹲监狱。”
毕竟以傅谨成的家世,只要他不愿意,傅家有的是手段保释他。
傅谨成沉默了许久,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简尚温许久,才哑声说:“如果这样能让你对我的恨意少一点的话。”
简尚温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对上傅谨成期待的目光后笑了笑,一言不发。
傅谨成心微微一提,心中缓缓的升起来一些期待来,也许这样真的会有机会,毕竟他见到了梁深的样子,便也知道,自己的希望也是很渺茫的。
简尚温那双含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傅谨成,他缓缓的开口,可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淬了寒霜的冰刃一般割在傅瑾成的心上,一字一句道:“绝无可能。”
傅谨成浑身一震,从前在面对简尚温时,他总是那个颐气指使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人,可如今,他却有些卑微的坐在他的对面,只希望用自己的苦楚换取简尚温一丝一毫的心软。
傅谨成开口,声音掺了些苦涩,他道:“为什么……一点希望也不愿意给我呢?简尚温,你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傅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曾经我苦苦哀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给过我希望吗?”简尚温的脸上还是带着那抹温柔的笑,说出来的话却如千斤般的沉重,“他们污蔑我,抨击我的时候,我也问过傅总为什么,您给过我机会吗?”
“傅谨成,残忍的人到底是谁?”
傅瑾成看着他的笑容,还是记忆里的美好,可是那双眼底的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他也是第一次清晰的在那双眼眸中发现,自己的身影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冰冷。
他们的距离只是隔着一扇窗。
却好像有千万里的距离。
“对不起。”傅瑾成缓缓的说。
简尚温微笑的摇头,他说:“不要对我说抱歉,我其实已经不恨你了。”
傅瑾成有些意外的看他。
“秋天已经快要结束了。”简尚温说:“再然后,就是冬天,接着,就是新一年的春天了,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了。”
新的,没有你的生活。
简尚温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可这样的平静,却偏偏让傅瑾成觉得心中剧痛起来,他说:“我走了。”
傅瑾成下意识的站起身来。
却隔着一扇窗无法靠近。
这是第一次感到了心痛的滋味,因为他同时的意识到了,也许这一辈子,他都没有机会获得他的原谅,一步错,步步错,直到无法挽回的那一天。
他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人走远。
就如同回到了那只小猫离开的那天一样,时隔多年,他竟是还如同当年一般,无力挽留,无法挽回。
当年书页后简尚温写给他的留言,他曾经不屑一顾,可当他想再要捡起来的时候,却为时太晚,如同时隔经年,他终于明白了题意,书页留给他的,却已经是过期的参考答案。
摘取胜利的果实的那一刻
简尚温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枫叶林风吹潇潇,树叶纷纷的往下掉落。
他抬头。
不远处的一辆车停在那里。
简尚温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他们已经半年没有见了,沈毅穿着浅咖色的卫衣和长裤,明明是休闲服也映衬的人双腿笔直修长,他戴着墨镜下来,伸出单手摘了墨镜,抬眸看向他。
风吹过来,男人英俊的脸庞映入眼帘,半依靠着车门,蔚蓝色的眼眸映出淡淡的笑意。
简尚温走了过去说:“沈导亲自来接我,还真是让人有些受宠若惊。”
沈毅道:“既然许诺,既然要践诺,更何况故人相见,简老师难道想跟我说的就这些?”
简尚温笑了笑道:“没给沈导带土特产是我的不是。”
沈毅道:“特产还是在海岛上吃的最新鲜,带走了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简尚温倒是认可这句话,海岛上的海鲜,就只有在那里才会是那个味道,但凡换了任何的地方,都不再是那个味道了。
周围还陆陆续续有人过来。
沈毅看了眼不远处出来的人,他道:“找你的?”
简尚温看了眼傅瑾成的助理,估计是出来想要送一下自己的,他轻轻的笑了笑说:“不是,该说的我在里面都已经说完了。”
沈毅点了点头说:“上车吧。”
简尚温上了沈毅的车,离开a市已经半年了,这里倒是依旧车水马龙繁华的厉害。
沈毅将车上的文件递给他说:“给你的。”
简尚温接过来,看到了剧本。
这就是前两年他费尽心思,参加酒会,周转了很久都想要得到的剧本,如今这个剧本最后还是按照命运的轨迹来到了沈毅的手上,只是上辈子他和这出戏没有缘分,而如今,沈毅却亲手将剧本交给了他。
“当年在海边,我们约好的。”沈毅说:“如果你凭着自己的能力给节目组带来破亿的观看和话题度,我就会给你这个试镜的机会。”
简尚温笑着说:“沈导果然是践行诺言的人。”
沈毅一边开车一边瞥他一眼说:“少给我戴高帽,如果你真的不适合这个角色,当年就算你说破天,我也不会答应的。”
简尚温知道自己是适合这个角色的。
程书扬的这个剧本,讲述的是一个戏子的复仇史,他从小学艺,后被家族利用进入宫廷,成为权利斗争的棋子,在宫廷的斗争中,受尽屈辱,却凭借着自身的能力最终获得无上的权利,推翻了所有欺辱过他的人,屠杀暴君,最后全身而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