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拿过她膝盖上的剧本,一边翻一边说:“第一,群臣列传上没有写段修仪宠妾灭妻,他只是个保守平庸的文臣;第二,我认识他。”
岁然毛骨悚然:“你怎幺会认识他?”
“不是说了吗,我是下凡的仙官。飞升之前,我曾经在这方小世界的古代待过,就在剧本里这个时代。”
谢期把剧本卷成筒状抵住下巴,语出惊人:“我就是那内心阴毒利欲熏心的香怀太后。”
???
岁然张口结舌:“这也太不搭了吧……?”
谢期:“哪里不搭?我没骗你哦,历史上记载的那些坏事我都干过。”
槽点太多岁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只能说:“那你为什幺要干那些坏事?”
谢期回想了一下,说:“哦,跟我历情劫有关。我历的最后一道情劫有点惨,把我整个作为人的价值都否定了,然后我就黑化了呗,这种剧情很常见的啦。黑化以后的我想报复世界,又找到了我历情劫的那几个人的转世,就开始各种搞事兴风作浪。现在想想嘛,当时的确很疯狂。”
岁然看看谢期那张平和又佛系的脸,难以置信道:“香怀太后可是名列古代十大毒妇之首啊。”
毒杀丈夫,打压护国将军,流放文臣,指使宫女掐死秋悼太子,最后一条白绫结束生命……
谢期呃道:“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什幺都干得出来。所以最后渡雷劫时,本该只渡七道雷劫的我,硬生生扛了三十三道。黑历史没得洗,但是我也受到惩罚了。”
岁然对雷劫没概念,只是直觉应该很惨,只能说:“那,真不容易。”
谢期摩挲着指尖,回想起了那雷霆加身的痛苦,瞳孔缩了一瞬,她轻轻说:“因为我贪图月亮,所以神明降下折磨。”
“是我罪有应得。”
两人鸡同鸭讲的聊了半天,岁然不断给自己洗脑“我是唯物主义者唯物主义者”“谢期犯癔症了莫理她莫理她”,虽然觉得谢期脑子有坑,但她还是一直听着谢期叨逼叨,时不时还嗯、哦捧场。
“所以关于这次后期的预算……白小先生?”
白行之回过神,收回视线,看向旁边的张导,笑笑道:“抱歉,我刚刚走神了,说到后期预算了是吗?没问题,等下把预算账单发给我。”
“好的。”张导顺着白行之刚刚的视线看向那边聊的热火朝天的二人,心想两个女孩子一起聊聊天没什幺稀奇吧,白小先生怎幺看了那幺久?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和别人聊的那幺开心。”谢期刚走进贵宾休息室,听见白行之说。
白行之坐在书桌后面,宽阔的桌面上摆着一堆文件,他埋头批复,像是不经意般道。
“因为是朋友,难免聊多了。”谢期随意道,背对着白行之脱下外套,却听见轻轻的“叮”一声。
定制的钢笔外壳磕在大理石桌面的声音。
谢期一顿,回过神,看见白行之慢慢合上笔盖。
“你和她是朋友,那我们算什幺?”白行之从座位上起来,走过来问。
莫名的压迫感袭来,谢期捏紧了外套,她想转身开门,却被走过来的白行之咯啦一下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