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女人不领情就罢了,还乱给他扣帽子,莫名其妙扯到许鸢身上。
“你哪件事不是为许鸢?”顾烟也笑了,充满不屑,像是觉得他很虚伪,她还专门捡着他痛处戳:“听说当年她为了学表演出国,你追到机场都没能将人留住,现在我同意离婚,你可以和你心中女神在一起了,还不满足?”
要不是手还没恢复好,江时羿现在就想砸东西。
顾烟以前是不在他面前提这茬的,不光她,别人也不会,知情人都清楚骄傲的江大少爷在许鸢这里遭遇了滑铁卢,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今天,顾烟就是提了。
不但提,还提得阴阳怪气,充满嘲讽意味。
这件事也是江时羿心底一根刺,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不至于对许鸢一直存着不甘心。
他面容很沉,眸底暗色汹涌澎湃,他已经完全忘了之前自己还决定要照顾好顾烟,现在他看着这个女人,真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顾烟,”他咬牙切齿,“离婚,你可想好了?不拿一分钱,以后我也不再管你。”
顾烟心头一刺,手无意识将被子抓得更皱,却努力展露出一张微笑的,平静的脸,“我想得很清楚了。”
“好。”
江时羿甩下最后一个字,转身大步朝病房外走去。
这一周多,他积极和警方谈合作,他用一只手给她做饭……落不下什么好就罢了,她居然是这么看他的,觉得他会为了许鸢失去原则?
他满腔火气,走进电梯间,按下下楼键。
真是不如不见,他是想缓和两个人的关系,可她呢?满脑子想着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他越想越生气,他是不会看女人脸色的,更何况她说话这么难听。
离就离,离了日子最难过的人一定不是他。
她肯定要比他更难过,她肯定会后悔。
他站在电梯前面,拳头攥得越来越紧,直到左臂警示一般地传来阵痛,面前的电梯门开了。
电梯里恰好站着顾烟的看护,见到他,立刻出声:“江先生……”
看护一边走出电梯一边打招呼,然而,话没说完,就看到江时羿一扭头忽然往楼道里折回去了。
看护一头雾水,走到楼道里,望见前面的江时羿步子很快地去了顾烟的病房。
这人不是刚刚从病房出来吗?看护困惑地想。
江时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折回去,就是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凭什么他要听顾烟的?
可当他再次推开门踏入病房,他步子顿在了门口,视线里,病床上的顾烟佝偻着身子,整张脸埋进掌心里,双肩不停颤抖。
她听见声响才恍惚地抬头,看到是他,她立刻惊慌失措别过脸。
但太迟了,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