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终于消停,江肆月似有若无地笑了一声。
像是主动给他台阶下,江肆月又不紧不慢地开口:“那几个小喽啰,是赤洪帮的人,花花公子雇来的。”
听她提到“赤洪帮”,周十晏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单绥。”
“明白,少爷。”一直在主驾安静开车的单绥秒懂他的意思,正色答道。
江肆月哽住一秒,忽然有点后悔告诉他:“……不用这么麻烦,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
周十晏一改往日的不正经,凝着她的眼睛,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阿月,我们是夫妻,对吗?”
而他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单绥也贴心的将隔板升了上来。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江肆月倒有些懵了。
但她还是很快回神,轻轻的“嗯”了一声。
得到她的回答,周十晏似乎又把自己哄好了,神色恢复如常,不自觉垂眸低笑起来。
江肆月刚想问他“又什么神经”,就听见周十晏温和徐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月,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我也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成很好的合作伙伴。”
他歪头,眼角带着笑,可笑意却并未及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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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月静静看着他,那双笑起来时会弯成月牙的眼眸此刻毫无情绪。
见她不语,周十晏继续说道:“你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爱让别人插手你的事,这些我都知道。”
“可是阿月,夫妻本为一体,我只是不想你瞒着我。”
“你需要我,我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不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放心。”
他虔诚而炽热的目光,令江肆月一时之间呼吸和思绪全乱了。
“我没有瞒你。只是不用帮忙,何必要说?”缄默良久,江肆月终于淡淡开口,语气仍是不解,“昨天早上的事,我也没有告诉阿瑶。”
“她不知道,自然也会少一份担心。这样不是更好吗?”
一股说不出的酸楚在周十晏心底翻涌,喉咙也像被棉花塞住般难受。
望着她的脸,周十晏只有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沙哑的嗓音里满是苦涩:“阿月,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他话音刚落,车也停了。
酒吧离姜宅其实并不远,单绥已经刻意放慢度,就为了让少爷和少夫人多相处一会儿。
可惜再慢,也总有到终点的时候。
单绥没说话,因为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少爷都饶不了他。
江肆月倒没着急下车,只继续接着周十晏的话,与他争论道:“周十晏,你觉得我要明白什么?”
“结婚之前我们是不是面对面把话说得很清楚?还是您贵人多忘事,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她说着说着就生气了,声音尽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冷。
“没有你,我照样会做好我想做的事。”
话落,她唤出炽月枪,重新放回腰间。
不等周十晏反应,又果断摘下黑藤镯,重重拍在了中央扶手上。
“阿月!”见她把黑藤镯都摘下来,周十晏心底一阵慌乱,连忙抓住她的手,软声哄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这种话要求你……”
“我只是…只是关心则乱……”
江肆月其实刚放完狠话就有点后悔。
她虽然不懂男女之情,但周十晏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哪怕给不了他回应,自己也没必要如此咄咄逼人。
于是她努力压下上头的情绪,长舒一口气,语气也随之缓和:“周十晏,我知道我说话难听,但那确是事实。”
“你说的夫妻本为一体,我也不认为我没把你当成我的丈夫。”
“只是我一步步走到现在,从没依靠过任何人。你的出现,本就在我的意料之外。”
“阿瑶不是从小就跟我认识,就连洛洛成长到如今,也是凭她自己的本事。你也一样。”
“难道周先生放心将天越交给你,只是因为你是他的儿子,无关你优秀与否吗?”
“我习惯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不喜欢欠人情,也不希望别人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