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宴习从后座跌倒在地上,手臂软绵绵地摘掉头盔。
桑榆赶紧过去扶起他,看见宴习脸色苍白无血,心脏顿时咯噔一下。
“你不会开车?!”桑榆被宴习的反应吓到了。
“我、我要吐……”宴习扶着墙,开始呕吐。
“你开不了车,怎么不早说!”
桑榆以为宴习也是开车的人,毕竟是宴习先兴奋地追上来要上车的。
既然开不了车,追上来干嘛?
桑榆以为宴习也喜欢这种极限运动,才带他一起的,不然他肯定不会带一个没开过车的人上路。因为这种运动本身就很挑战人体承受能力,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
宴习最后只剩下干吐,什么都吐不出来,顺着墙壁滑下,跌坐在地上,四肢无力发软,唇色发白如纸。
“要不要去医院?”桑榆给他擦了擦满脸的冷汗。
宴习虚弱地摇头,“不用,我回宿舍躺一会就行。”
桑榆不放心地问:“确定吗?”
宴习挣扎着要起身,吃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我命硬,能抗。放心吧。”
桑榆见他坚持要回学校,只能依他,“那行,你回去了记得打电……”
“啪——”
桑榆话还没说完,宴习就倒头摔了下去,发出一声巨响。
桑榆:“!!!”
“宴习、宴习!”桑榆紧张地喊了几声,宴习都没有反应。
他把手贴在宴习额头,发现宴习的体温有点偏高,意识迷糊,瞳孔有些涣散。
桑榆一咬牙,转身蹲在宴习跟前,把他从地上背起,“别睡!我带你回家。”
“嗯……”宴习听到“回家”这两个字,从昏昏沉沉里醒来。
风吹过来拂过他们的发梢。
宴习觉得有点冷,往桑榆温暖的后背贴了贴。
迷迷糊糊地对桑榆说:“不、不许……再开、开车……”
桑榆无奈,“……好。”
此时,夏日晴天,微风几许。两颗少年的心脏正在跳动,却乱了节拍。
宴习醒来的时候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薰衣草味,他一睁眼,就看到房间窗外暖暖的阳光。
还有几只麻雀站在榕树上叽叽喳喳,似乎在讨论这个爱赖床的年轻人。
他起身,掀开身上的粉白色薄被。
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简单整洁,只有一套被褥、一个床头柜和一个老旧的衣柜,其他什么也没有。
宴习起身活动了几下手臂,蓦然发现裤子短了几分。
他低头,一惊,衣服早已不是昏迷前的那套。
有人给他换了身衣服!
回想起晕倒前,宴习隐约记得桑榆背起他,然后说……
难道这是桑榆家!!!
宴习内心惊诧。
他缓缓回头,木讷地把手伸到碎花被子上,一只手指头轻轻碰了碰,呆愣住原地。
忽的,他一头扎进床上,捉住被褥深深地吸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呆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