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么行,不能让他跑了。
“不下!”宴习说。
“?”桑榆扭身过去,不解地问,“我都答应了,你还想干嘛?”
宴习委屈巴巴:“我想跟你回家。”
“滚——!”
最后,宴习是被桑榆从车上踢下来的。
宴习委委屈屈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嘴里嘟囔,“好狠心的人。”
“我不仅心狠,还手辣,你最好别来惹我。”桑榆坐在车上倨傲地说。
“什么!辣手摧花?”宴习后退几步,故作娇羞地把手挡在胸前,“你不能这样对我,人家可是是清清白白黄花大闺男,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有病!”
说完,桑榆就骑车飞驰而去,只留下宴习一个人呆在原地。
“哎哎哎,别走啊!”宴习朝桑榆的背影大喊,故意逗他,“你多说几句,说不定我同意了呢~”
倦鸟归巢停在树枝上叽叽喳喳,似乎在声讨宴习的不要脸行为。
天上的晚霞像油画,涂了一层又一层,挂在夏城一中上空。底下是一片黑白校服的学生,青春飞扬又多彩明艳。
周末放假,除了极少数家不在本地的学生留宿,其余学生都纷纷朝校门口走去,三三两两,勾肩搭背,说说笑笑。
人流迎面而来,宴习逆行而去,在人群中特立独行,格格不入。
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也有人窃窃私语。
“那人那么帅,怎么一个人?他没朋友吗?”
“不知道,有吧。”
“那他为什么不去和朋友玩?也不回家?”
“听说刚转来我们学校的,可能家不在本地吧,或者家里人比较忙。”
“啊……不就连个说说话的人也没有?好可怜啊。”
“是有点可怜,难得周末放假,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
“是啊,别人都回家了。对了,我妈妈打电话说今晚做了一大桌好吃的,你记得来喔。”
“放心,我一定来,要把你家吃垮。哈哈哈……”
宴习一个人去饭堂吃了饭,而后回到宿舍。
他逐个打开手机的软件,随便浏览了一眼,又统统关闭,没什么他感兴趣的。
双腿搭在桌上,全身放松仰靠在椅背,手无力地往下垂,手机靠着微弱的摩擦力贴在他半空的拳心。
他闭上眼睛,什么都没想,只是想单纯地放空脑袋。
额前的头发有些扎眼睛,宴习伸手摸了摸。
头发有点长,该剪了。
同学们离校,一中从沸腾恢复到熟悉的死寂。
宴习在宿舍都能听到远处的篮球场通过空气传来几声零零星星的拍球声,和往日的热闹形成强烈对比。
忽的,手机疯狂震动,从手心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