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又恢复一张冷脸,抬了抬下巴,说:“撒呗!”
桑榆沉默了几秒,最后终于鼓起信念,张了张嘴。
宴习的笑容随着桑榆张嘴的幅度,逐渐变态。
最后,桑榆猛地闭上唇瓣。
“!!!”宴习懵了,“怎么不撒了?”
“撒不出口。”桑榆说。
“和有什么撒不出口,来来来,跟我学!”宴习清了清嗓子,声线忽然夹起来,“宴哥哥~你不要生气气啦~~原谅人家嘛~~~”
“……你好像有大病。”
“你就说撒不撒吧。”
“宴哥哥—你不要生气气啦——原谅人家嘛———”
毫无起伏的语调,标准的机器声,比ai还没感情。
桑榆只是把宴习的话重复了一般,毫无掌握到精髓,声音没夹起来,尾音没浪荡起来。
不仅完全没骚起来,还像极了扫黄大队进青楼——一本正经。
“可否加点感情?”
“否。”
桑榆拒绝得干脆利落,他肯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宴习天大的面子了。
宴习一摆手,算了。他已经感受到桑榆忍耐到极限了,再作下去,他相信桑榆会不回头地转身就走。
但他难得在气势上压桑榆一回,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道歉……”宴习眼珠子盯着桑榆手上的塑料袋,“就空手来?”
“给你带了礼物。”桑榆把袋子往桌上一放,发出嘭的一声,看来里面的东西还挺重。
宴习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没想到鄙人在桑榆心中的分量居然这么重。
“我给你买了两瓶橘子味洗衣液。”
宴习的笑容僵在脸上,问森晚整理:“我在你心里就值198?”
“不值……”桑榆到嘴的话转了个弯,“咳!我是说不止。路过超市大减价,两瓶99。”
“……”
“便宜耐用,我想你一定喜欢。”
宴习顶了顶腮,抿了抿唇,45度仰望天花板,他忽然有些忧伤。
“橘子味的,我猜你一定高兴。”
宴习默默地转身,他累了,需要上床躺一会。
你可以抛弃我,但不能羞辱我……
桑榆一把拉住宴习,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宴习忽然觉得,桑榆一直说他不正常,那也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其实所有人都正常,不正常的是桑榆本人!
“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原谅你。”宴习说。
“可以。”
“有空了去三甲医院看看。”宴习认真建议,“记得挂精神科。”
“……”桑榆眨了眨眼睛,好耳熟的话。
桑榆认真想了想,觉得最近的确有点不对劲,是该去看看了。例如,无缘无故扇人耳光……
“那行,一起吧。”桑榆答。
就这样,两人一起约好去看精神病……
“对了,记得加我微信好友。”宴习终于爬上床了,往下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