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当然有,他亲眼看到!”方致远指着靠在角落里的宴习。
突然被点名的宴习:“!”
操,老子来劝架的,不是来蹚浑水的!
在18班说出霸凌两个字的时候,宴习就知道要完了。
昨晚本来打算告诉桑榆关于厉子曜的事,但在桑榆锁他喉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能毫无准备地突然告诉桑榆这件事,因为桑榆一旦疯起来他不确保桑榆会干出什么事。
别看桑榆平时情绪稳定到极致,但桑榆远远比方致远不可控!
宴习双手插兜支起身子,背部离开墙面,他漫不经心地用手背抹了把淤青的嘴角。
“证据,会有的。”
宴习这句话说得很模棱两可,什么叫“证据会有的”?
那是有,还是没有?
但桑榆却瞥了他一眼。
第一节上课铃刚响,他们四个就被叫到校长室。
果然,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校长室里还有18班的人,看来是要聚集两方人马开庭审讯了。
“又打架了?”林校长吹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语气和平日说话时无异,“谁赢了?”
林校的这个“又”就很有灵性了,在场的人都摸不准他说是桑榆和宴习还是18班,所以没人敢吭声。
枪打出头鸟,谁先说话谁先死!
窗外传来郎朗读书声,显得校长室更加寂静。
集体长时间的沉默形成压抑的低压,挤兑可呼吸的空气,让每个人连喘气都困难。
不知过了多久,林校才继续开口,“架打都打了,要是没打赢就很亏了。”
一生要强的陆小梅:“当然是我们打赢!”
桑榆≈宴习≈方致远:“……”有时也不是非赢不可……
18班:“……”该说不说,1班有时候真的很勇,连校长都敢硬刚!!
林校骤然怒拍桌面,茶具跳了几下东倒西歪,清脆的声音直击灵魂,每个人都颤了颤。
林校登时变脸,扯起嗓子大骂:“任珠!你怎样教的学生!!”
吓得差点把茶水当场泼出去的任老:“这……我带回去再教教?”
“教教教、教他们怎样打架吗?!”林校扯着嗓子大吼,“一个打、两个打也就算了,还两班人一起打。怎么,要‘开片’还是要‘劈友’?要不要我单独给你们两节课,等打赢了再去上课?要不干脆谁打赢了,谁来坐我的位置!!”
所有人都沉默不说话,默契地低头盯着鞋面。
等林校骂完,气总算顺了,开始理智回笼。
他喝了一口茶水,扫了眼桑榆他们四个,淡淡说:“先动手的人站出来。告诉我,有什么事是连我这个校长都解决不了,非得用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