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有名字吗?”宴习问,“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叫小美。”桑榆说。
宴习看着这只毛发暖黄色的土松狗陷入沉默,良久问:“谁取的?”
“我取的。”
宴习无奈地舔了一下唇,无声地点了点头。
行吧,小美就小美。
小美毛发蓬松柔顺,舌苔健康,性格亲人,看来被人照顾得很好,一点也不像流浪狗。
撒娇地用鼻子轻轻顶了顶桑榆的手掌,小美示意桑榆把狗粮放在手心喂它。
这小东西,还挺有心机。
桑榆抓了一把狗粮摊在手心,温柔地递到小美嘴边。
路灯吞噬桑榆,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洒在他身上的白炽光柱,像囚住他的牢笼,而桑榆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被神抛弃的孩子。
宴习愣愣地看着他,桑榆离他好近,近到只要一伸手就能拉住他;又好似很远,远到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小美吃相斯文地舔舐桑榆的手,柔软的舌头触碰最后一粒狗粮,桑榆掌心上一道刚愈合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鬼斧神差地,宴习右手禁锢住桑榆的手腕。
使劲也抽不回手的桑榆:“?”
宴习伸出左手食指放在桑榆掌心,温热的指尖顺着那道淡淡的伤疤轻轻抚过,在桑榆的手心细细描绘出它的形状。
桑榆睁大眼睛霍然站起,抑制不住本能的生理反应一脚踹在宴习身上。
他怒骂:“你在干嘛!!”
跌倒在地的宴习豁然惊醒过来,慌张站起解释,“不不……不是的桑榆。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了。”
桑榆眼神极冷,他握紧拳头,白皙的皮肤在路灯下显得近乎病态的苍白。
“桑榆,我好、好像生病了。”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宴习异常恐慌。
“我……我很奇怪,我好像个变态!!这几天我都不对劲,我经常出现幻觉,走哪哪都是橘子味,有时我还一个人发呆傻笑。桑榆,我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我才17还年轻,我还那么帅,我不能成为神经病啊!”
桑榆本来很生气,但听了宴习的话,他竟觉得很有道理,并很快接受了宴习的自我评价。
桑榆打量了一番宴习,低头认真地想了想。
他,一直都很有病。
“要不……”桑榆真诚地建议,“你明天去医院看看?”
“明天?!”宴习越想越慌,“不不不,我现在就去!我挂急诊,对对对,没错,挂急诊!”
看着自言自语的宴习,桑榆忽然有点同情他。
可惜了,年纪轻轻就神经病。
第二天,桑榆来到教室,发现往日早就坐满同学的教室只剩下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