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浅目光与赶来的温临直直对上,心不由得一紧。
温临眉头下压,漆黑的眼晦暗不明。
他抿紧唇把她扶起,护在身后,又看向太后,不容反驳道:“母后,朕七年前便说过,此生的皇后,都只有浅儿一人!”
江月浅看着眼前人宽阔的后背,眼眶又红又干。
他总是这样,总是一次次救她于水火,又亲手给予她最痛的伤害。
温临的声音又沉了沉:“母后若是在这宫里待不住,朕可为母后安排养心之地!”
说完,也不等太后开口,温临就强势带着江月浅离开。
“混账!”太后气急,拿起手边的杯子狠狠砸在两人身后。
离开慈宁宫,江月浅终于忍不住开口:“陛下,你弄疼我了。”
温临急促的脚步猛地一顿,回眸看清江月浅手腕被他失控的力道攥得红肿,即刻松了手。
他张唇,眼中是怒气与不解:“浅儿,你怎可将皇后之位让给他人?”
江月浅看着他在乎的模样,心中却只余下冰冷一片。
她在乎的从来不是身份,而是温临这个人。
可温临她已经留不住了,那这皇后身份失了又如何。
江月浅压下喉中的涩意,哑声开口:“陛下,身份只是虚名罢了,臣妾始终相信,只要两心不离,便不会分开。”
温临眉头紧锁,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江月浅挤出一抹笑:“今日多谢陛下护着臣妾。”
温临叹息一声,温柔将她揽入怀:“浅儿,朕的皇后,永远只会是你。”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江月浅轻靠在他的胸膛前,满眼悲凉。
温临,我们没有永远了,还有十五日,我便要离开了。
这时,公公来报:“陛下!沈将军在金銮殿前求见!”
温临松开手,轻抚着江月浅的脸,吩咐道:“送皇后娘娘回宫。”
“是!”
江月浅看着温临离开,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目光上了轿。
坤宁宫内。
江月浅才进去,小兰便迎上前来,小声说:“娘娘,您有一封信。”
闻言,江月浅飘散的思绪一瞬凝回,挥退了其余下人,才接过信来看——
?浅儿,诸般事宜俱已妥置,多日未见,可还安好?那温临是否让你受了委屈?】
信上字迹苍劲有力,寥寥几字,却满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