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手太快,要是晚一步,她这刀子就真的要刺在自己脸上了!
她想毁了自己吗?这疯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你的脸毁了,你不愿意面对我,我想来想去,或许就只有这个原因,你嫌自己太丑,觉得我会嫌弃你,是吗?”
顾云汐说话的同时,沐祈年和南宫初从外头冲了进来,一个比一个紧张。
“你做什么?”
“汐儿,不要乱来!”
但顾云汐根本不理会他们,只是盯着哑奴,唇角的笑意依旧很浅很温柔:“那我就将自己弄丑,大家都丑,你就不用躲开我了,是不?”
“你以为我会在意?”哑奴冷哼。
南宫初听着他嗓子明显被灼烧过的沙哑音质,心头又是狠狠被扯了一把。
五年,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让自己弄成这样?
这个从前高高在上冷傲不驯的君王,如今,浑身都变得残缺不堪。
“我不信你不在乎,你若真的不在乎,那你松开手试试,看看我会不会将自己的脸划个稀巴烂。”
她依旧在笑,那笑意里头,带着几许眼泪的湿气。
哑奴,不,君夜玄,狠狠瞪着她,眼底似乎都是怒火,但其实再看清楚些,会看到,他眼里是无奈。
“你到底要如何?”
“我没想怎么样,就只是想给你疗伤而已,顺便,将祈年都不能清除的毒素,给你慢慢除去。”
顾云汐将他握住自己手腕的五根手指头,一点一点,慢慢掰开。
“放心,只要你让我给你处理伤口,我就不会毁了自己的脸。我对这张脸,还是很爱惜的,当然,若你不愿意,那我,一定会毁了它,我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君夜玄深吸一口气,最后,用力闭了闭眼,将她的手给松开了。
顾云汐想要把刀子收回去,他忽然眉心一皱,长指微动。
顾云汐笑道:“想要毁容,又不是只有刀子可以用,一根树枝,甚至一块石头都可以,要试试吗?”
君夜玄瞪着她,气得不轻。
这死女人!永远最懂得如何将他气死!
顾云汐这才满意地将短刀收了起来,给他把衣服解开。
身上,全都是伤,在火光的映照之下,这具因为长年累月在外头暴晒,而变得古铜色的身躯上,处处都是伤痕。
纵横交错,怵目惊心。
比起当初更加可怕!
有些伤口看起来虽然已经愈合,但很明显,伤了没多久,最多不超过半个月。
是他来南疆找她之前受的伤。
有不少是被磨破的,伤疤狰狞可怖。
每碰到一处,顾云汐的心脏,就多被刺痛一份。
可伤痕已在,已经没用办法去改变了。
她用短刀将君夜玄的袖子割开,那支长箭还扎在他的皮肉里。
“杨一回去拿药了,在他的药没有回来之前,我不能给你处理箭伤,我怕止不住血,你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