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呼出一口气,她将日记本抱在怀里。
在书房待了一会儿,她才抱着日记本离开书房,重新回到主卧,把日记本放进她的包里。
既然是给月亮的信。
那她也得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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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靳家来了林家。
兰静娴下午就和两个阿姨开始准备晚饭,岛台上放了不少食材,靳越舟昨晚送来的阳澄湖大闸蟹也被处理好放在洗菜盆里。
沈爱华见兰静娴在厨房忙活,闲不住就进去帮忙打下手了。
林栖檀在屋里坐着翻了会儿书,倦了便合上书,起身往屋外去。漫无目的走着走着,就到了后院的藤椅上坐着。
靳嘉淮后脚也跟过来,递给她一杯咖啡:“外面那么凉,保一下暖。”
林栖檀淡笑着接下那杯咖啡:“谢谢。”
外面的风确实凉爽,她偏偏就是想要这种凉爽,来吹散此刻的紧张感。一想到晚饭的时候公开恋爱关系,她就紧张。
她在想,他们能接受吗?
靳越舟辈分比她大,她从小就靳奶奶靳爷爷的喊,到时候又该怎么改口,靳越舟又怎么改口?
靳嘉淮姿态散漫地靠站在藤椅旁,目光落在满院的鲜花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起林栖檀在鹭城的近况,后来他想起什么,又问:“你新工作室找到了吗?”
林栖檀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上次工作室爆单差点出不了货后,林栖檀就一直在看新工作室,但不是面积差点,就是位置有点不太好。那阵子,靳越舟有空几乎都会陪她一起去看铺面。
靳嘉淮懒懒的“哦”了声。
林栖檀喝了一口咖啡,抬眼望着前面,随口问:“你和小宋最近怎么样?”
靳嘉淮说:“挺好的。”
“嗯,那就好。”
之后空气短暂的寂静了下。
打破这份寂静的人是靳嘉淮,他说:“我最近也在看铺面,打算今年开一家机车行,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下去了。”
林栖檀转头看向他,没有什么意外感,只说:“那游戏比赛那些以后还参加吗?”
靳嘉淮摇摇头:“她不喜欢我打游戏,最近基本不玩了。”
听到靳嘉淮这番话,林栖檀莫名低下头笑了一声。
她想起了他们以前的相处模式,她一样不喜欢靳嘉淮打游戏,偶尔会说一两句,靳嘉淮还是照旧会打。在她的印象里,靳嘉淮和她相处的时候似乎总是在打游戏。
挺好的,有人让他改变了。
“笑什么?”靳嘉淮有点莫名其妙。
林栖檀说:“没什么。”
抬头望向圆圆的明月,她无端想起十七岁那年盛夏的心动。
那年天气好像格外炎热,她拿着冰水站在操场上给靳嘉淮加油,结果一颗球不小心砸到她头上,气得十七岁的靳嘉淮捡球扔向那个人,之后球场秩序一片混乱。
十七岁的靳嘉淮打了那个人。
那天,她在混乱的人群中,看着靳嘉淮和人扭打在一起,嘴里反复要求对方:“给她道歉!”
少女的心意就在那混乱的球场上怦然绽开,一阵风吹过,泛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