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是我的推断。就算陈窈不是反社会,用常人的思想去衡量她显然不合理。她做事从不脏自己的手,往往通过抓住别人心里的“恶”,用各种方式将其放大,利用别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回想了下,“嗯,确实。”
呼出一口烟气,问:“陈窈怎么进看守所?”
“两年前陈泊序死在为妻子种植的玫瑰园,警方起初判定为殉情自杀。结果一通电话举报了陈窈,列出她的作案手法,逻辑推理清晰准确,警方重新将陈窈列为犯罪嫌疑人。”
也就是说,如果那通举报电话所言为真,那么陈窈就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江弘义哑口无言,烟烧到指尖才恍然回神。
“但即便如此,仍旧没有任何证据直接指控陈窈,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
“按理来说我掌握那么多信息,陈窈应该听我的!但她真的太聪明了!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按照她的命令行事,等回过神已经被她牵着鼻子走了老远!”
甄佩文的语气非常激动而懊恼,能想象在电话那头如何捶胸顿足自己被一位小姑娘反将军。
“你完全不明白她有多变态!”
江弘义:“”
“她今天非要和你见面谈,肯定有别的目的,所以我赶紧提醒你,等你们见了面,陈窈的任何话,我说的是任何,都要保持警惕,因为你完全不知道哪句话是陷阱。”
“可是我们已经见过了。”
“什么?!”甄佩文说:“我不是安排你们晚上见面吗?”
江弘义揉眉心。
这么一想,陈窈确实不对劲,哪有正常人和儿子的私情人尽皆知了,还能从容不迫地跑去找父亲,当作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直接找的江之贤,出来时和我聊了几分钟。”
“她和你聊了什么?”
“家常。”
“”
夜幕低垂,雨将停了半刻,涩灰色的天倒映在陈窈眼里,是一片不均匀的雾水。
她漠然地望着海面的黑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谁能想到,她今天做的事足够把江家搅得天翻地覆。
下午陈窈通过岳山得知江弘义和吴贞芳二十年藕断丝连,已知吴贞芳被江之贤强取,所以她一定厌恶江之贤的血脉。
江梵和江颂竹并蒂双生,她对他们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江家不缺医疗,江颂竹的腿不可能治不好,只有两种可能,不可以治,或,治好了不可以表现。
无论哪一种,与吴贞芳脱不了干系。
成年人谁能保证这么多年没有擦枪走火?
如此隐秘混乱的关系,陈窈抽丝剥茧,大胆假设,江梵与江颂竹其中一位是江弘义的孩子,先找江弘义旁敲侧击他对四个孩子的看法,再找性子最急的江梵套话,简单试探,他表现出来的不是对哥哥的愧疚,而是慌乱和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