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问道:“你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琛昭仪强忍着泪水,满脸哀怨地说道:“陛下,以往每年臣妾生辰,您都会留宿在臣妾宫中。今年您却抛下了臣妾,难道陛下还没有原谅臣妾吗?”
圣武帝听着她的哭诉,皱了皱眉,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泪流满面,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竟让他不禁想起小女人流泪时悲恸的神情。
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哭泣太过装模作样。
他沉下声音说道:“你当年执意入宫,朕就已经告诉过你,朕可以保你在后宫中此生无虞,但是你没有资格过问朕的行为。”
圣武帝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去年害得禧妃小产,虽是无心之过,朕也已经罚你在行宫思过一年。所以,不存在原不原谅的问题,你真正需要求得原谅的人是禧妃。”
琛昭仪听到他提起禧妃,心中暗暗愤恨,禧妃落得如此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她掩饰住内心的真实想法,继续哭泣道:“陛下,臣妾愿意舍弃这条性命来补偿禧妃姐姐,只求禧妃姐姐能够原谅臣妾。可是陛下,您能不能不要不理臣妾,呜呜……”
她轻轻擦拭着眼泪,然后又说:“陛下曾经说过,会像臣妾的兄长一样对臣妾好。臣妾只想和陛下一起用顿晚膳,可是陛下已经连着两日拒绝了臣妾,难道今日也要拒绝臣妾吗?”
圣武帝眉头紧皱,实在不忍心看她一直哭泣,于是说道:“朕今晚去你宫中用膳,你先回去吧。”
琛昭仪见陛下同意去她殿里用晚膳,嘴角扬起,柔声道:“臣妾今晚准备好陛下喜爱的膳食恭迎陛下,臣妾告退。”
琛昭仪推出去后,圣武帝叹息一声,然后继续神色专注的批阅奏折。
等云梦卿梳洗打扮好,再次过来时,已临近午膳时分。
“陛下,还忙吗?”云梦卿轻声问道。
圣武帝听到她的声音,一把将女人拉入怀中,柔声笑道:“卿卿洗漱怎用了如此之久?”
云梦卿嘟囔着抱怨:“还不是陛下这里没有臣妾妆发的东西,也没有漂亮的衣裙和头面,臣妾只能让青鸢回月瑶幽庭取来。”
话毕,女人眼睛骨碌一转,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开始撒娇:“陛下的清凉殿衣橱如此之大,何不放置些臣妾能穿的衣裙呢?”
圣武帝心中觉得好笑,但表面上仍是一脸严肃,眼眸深邃地望着她,说道:“卿卿是准备把朕的寝殿当成自己的了?”
云梦卿挠了挠他的手心,嗔怪道:“臣妾哪次来陛下的寝宫不是您要求的?只是放几件衣裙而已,陛下怎就如此小气了。”
圣武帝对女人的伶牙俐齿有些无奈,轻笑道:“罢了,卿卿想放便放吧,免得有人从朕这里拿走各种漂亮裙子、首饰、金银珠宝,到头来还怨朕小气。”
云梦卿自然知晓男人是在调侃她,轻哼了一声。
紧接着,她又问道:“今早琛昭仪过来所为何事?臣妾可真是羞死了。”
“朕的卿卿脸皮这般厚,也会不好意思?”圣武帝调笑着。
云梦卿瞪了他一眼,小嘴抿得紧紧的。
圣武帝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再逗她,如实说道:“琛昭仪请求朕晚上陪她用膳。她生辰那日晚上,朕陪着卿卿,昨日晚上又陪着卿卿外出了,琛昭仪心里自然难受,朕今晚便答应陪她用膳了。”
云梦卿见圣武帝如此理直气壮地告诉她晚上要陪别的女人用膳,仿佛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心中的闷气难以消散。
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发作,仿佛发火就成了她在无理取闹。
可恶,这个狗皇帝!
如果在现代,她绝对一个大嘴巴子给他呼过去了。
云梦卿强压下心中的烦闷,告诉自己,这是个古人,还是个皇帝,还得她慢慢调教。
她也并不打算因为这些小事情再与圣武帝争执。
偶尔争吵,促进感情,但频繁争吵,难免会惹人厌烦。
笑里藏刀
又过了几日,如今名单上的宫妃已悉数抵达。
漫步于行宫,稍作闲逛,便能与一两位嫔妃不期而遇。兴许是行宫的天气恰人,风光旖旎,众多嫔妃皆钟情于外出漫步。
这一日,云梦卿正卧于美人榻上小憩,青鸢缓步进来,走进殿内,柔声禀告:“主子,有人持您的玉佩求见。”
云梦卿闻之面露讶色,“把玉佩拿来给我看看。”
云梦卿接过青鸢递来的玉佩,确认无疑,此乃她当时赐予瑞城花魁绮罗之物。
略作思忖,言道:“青鸢,你传话给福海,让他派人将那花魁接入我宫中,福海自是知晓其中原委。”
青鸢颔首应诺,旋即离去。
待云梦卿等到绮罗到来,已是申时时分。
绮罗面罩薄纱,紧随青鸢之后,徐步跨入殿内。
目光落于美人榻上那倾国倾城的女子,心中不禁惊叹,暗自赞道:好一个绝色佳人。
“绮罗参见贵嫔娘娘。”早在入宫之际,便有人告知她,昔日神仙眷侣般的二人,如今竟是帝妃。
此刻一见,果然如此,她心绪颇为复杂,其实和她的猜想一般无二。
云梦卿轻声言道:“起身吧。”接着向青鸢使了个眼色,青鸢心领神会,端来凳子,言道:“绮罗姑娘请坐。”
“谢娘娘。”话毕,绮罗端坐而下。
云梦卿甚是好奇,想不到这一城花魁竟愿来她身旁抚琴,遂问道:“绮罗姑娘为何改变想法,来寻本宫?”
绮罗面色纠结,欲言又止,又四处打量,云梦卿见状,示意青慧将殿内其余宫女悉数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