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的是吴宗璋,阮青郎重重松了口气,挣扎着从墙角挪出。
“阿璋,阿璋,多谢你来看我”阮青郎爬累了,靠着狱墙喘息,露出一丝苦笑,“我,我没对阿环怎样,是温家的人胁迫我,阿璋,咱们是血肉至亲,我再如何不堪,也不会对你们下手。”
阮青郎用没断的那只手撩开额间的脏后,一边比划一边笑道,“我比你大三岁,你和阿环小时候最爱找我玩耍,我给你们做的小陀螺,如今还留着吗?”
吴宗璋被他一句又一句的怀旧险些惹红了眼眶,质问的话反倒堵在喉间,无法道出。
吴二娘看着演技精湛的表兄,浑身难以抑制地细细颤抖起来。
阮青郎也不管吴宗璋怎么想,自顾自地念叨着往事,情到深处竟留下了两行清泪,让人瞧得心痛不已。
吴宗璋不忍再听,放下带来的食盒,轻声打断道:
“阮表兄,我给你带了些酒菜,你趁热吃吧吃了再说。”
身后,吴二娘不敢置信地瞪着吴宗璋,她知道他二哥是个糊涂人,可没想到他能糊涂到这个份儿上!
说了几句好话,念了几声旧,就能叫他忘了阮青郎害死阿娘,图谋不轨的事实?!
吴二娘攥紧了拳头,强忍住想一脚踢翻食盒的冲动,垂下了怨毒的眼眸。
她还有大事要做,这会儿可不能露馅。
阮青郎伏在地上,慢吞吞却尽力地朝牢门挪动,好不容易摸到了酒杯,却累得大口喘着粗气,强笑道:
“阿,阿璋,我实在是让你见笑了阮家虽然贫寒,可我也没像今日这般潦草过,真是太失礼了”
吴宗璋看得眼眶酸,拿起酒杯自饮,以便遮住眼泪:
“没,表兄是身不由己,咱们,都是身不由己我懂,我懂。”
见他率先喝了酒,阮青郎这才将酒杯送到嘴边,哆嗦着喝下。
唇齿留香,这是好酒。
阮青郎仔细品了品,又笑着感谢吴宗璋:
“多谢你的酒,我原以为不会有人再来看我了阿璋,咱们兄弟,你最明白我,姑母和祖母的事我是真不知情你得信我,都是阿娘自作主张都怪我没及时察觉,是我对不住你们!”
尾音哽咽还带着颤抖,听起来要多愧悔就有多愧悔,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吴宗璋几乎要相信那些谎言时,阮青郎忽然捂着肚子缩成一团。
吴宗璋一惊,刚要问他怎么了,忽然一阵剧痛自腹中传来,隔着一道栏楯,表兄弟两人都缩成了遇火的丝棉线团。
阮青郎抱着肚子,勉强抬眼去瞧,却见到吴宗璋身后,那个不起眼的小厮此时正冷冷地盯着他,宛如索命的鬼魅一般。
“是二娘你,二娘!我没伤着你,都是温三逼我的二娘,给我解药!”
阮青郎说着,手指却忍不住朝痒的耳朵和鼻孔里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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