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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整个上官府忽然张灯结彩,十分喜庆热闹,纵然是上官景宏所在的偏僻院落都难免受扰。
程洛枫被吵闹得有些烦,寻了个家仆问了下,才知道原来是府上大公子上官景羽的生辰。
同为上官府的公子,一者生辰无人问,一者生辰天下知,生于这样的环境谁能不黑化不抑郁?
“师尊怎么站在这里?”上官景宏温雅声音打断了程洛枫的思绪。
程洛枫不答转身回了院子,上官景宏看向远处立在上官景羽身侧无限风光的仙师眸色微冷,虽然他相信程洛枫肯定不是嫉妒那位仙师,可内心却莫名其妙地不悦怀疑。
到了正午,宾客尽至,李重来请上官景宏与程洛枫过去宴席那边。
上官景宏原以为以程洛枫的秉性,肯定会借口推脱,可却没想到程洛枫竟然随李重过去了,心下不悦愈发浓烈,一气之下竟也跟着过去了,从前上官景羽的生辰宴他几乎都是直接推脱了。
见上官景宏与程洛枫,上官景羽有些诧异,过往他的生辰上官景宏从不露面,大概是因为医仙医好了腿。想着抬步迎上前:“景宏,你能过来是为兄今年生辰最大的惊喜。”
上官景宏温声:“还要多谢兄长寻来医仙为我医好了顽疾,兄长的生辰我自是要来的,只是太过仓促并未准备生辰礼,还望兄长见谅。”
上官景羽爽朗笑道:“你能来已经是为兄最好的生辰礼,何须其他,只是往年都不见你过来,因此主席并未留位置,只怕要委屈你了。”
无论上官无上有怎样的打算,如今名义上上官景宏都是上官家的世子,未来上官家的继承人,若被安排在次席,基本上就等同于向众人宣布他这个世子已经被废了。
上官景宏眸中依旧挂着温和笑意,程洛枫却指向偏角一桌:“景宏,那边人少,咱们去那边坐吧。”
最末席,次席表明他不被看重,世子之位岌岌可危,但若是最末席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上官景宏眸中不可见地划过笑意,真不知他这位师尊是有意还是无意。
上官景羽不可见地蹙了下眉,方要开口,程洛枫已经动身行了过去,上官景宏笑了下,温声:“无妨的兄长,师尊与我一样都喜清静,坐在那里刚刚好,今日宾客繁多,兄长不必顾虑我们。”
说完紧随程洛枫而去。
上官景羽看着两人的背影默默攥拳,如今想再将人叫回来肯定是来不及了,当即吩咐李重末席的菜色需同主席一般无二,且除了那对师徒不许再安排其他人。且要向原本末席的客人解释说明世子喜静不愿他人打扰。
在末席等了片刻还未开席,程洛枫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上官景宏给程洛枫续了杯茶:“师尊似乎并不喜这样的场合,为何还要来参加兄长的宴席?”
程洛枫不答。
上官景宏也不恼,重新端正坐好。
又过了一刻钟,席位基本上已经坐满,上官无上看向李重,李重了然,随着一声开席,各种菜式开始上桌。
就在上到第三道菜之时,门外传来声音:
“沧溟山天枢峰峰主玄月真人、天玑峰峰主玄明真人、开阳府天一道长到。”
“凌云洞主无妄真人到”
“紫星馆主紫玉真人到”
“重云峰重云真人携弟子李轻风到。”
“……”
一时之间,来了十几号人,皆是如今修仙界的北斗,翘楚。
上官无上与上官景羽赶忙相迎,其他宾客亦纷纷起身恭迎,毕竟在这些人面前他们是没资格坐的。
“这上官公子可真有面子,竟能请动这些人来给他祝寿,未来前途无量。”
“是啊是啊,早就听闻这景羽公子天资不凡,如今这么多位仙师过来莫不是起了争夺之意?”
“如此看来,上官家未来的家主必是这位,景宏世子被废早晚的事了,唉!有些可怜这位世子了,听闻他的腿伤才好,唉!”
一旁的上官景宏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唇角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长袖中默默攥起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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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为我找场子
“上官景宏,听闻你的腿好了,想不到竟然是真的,只是可惜,这么多年过去,纵然能站起来了,却再也站不起来了,就今日这情况,你这世子之位早晚易主。”南宫止行了过来,
“若我是你,便自请辞去世子之位,还能好看些。”
南宫止,南宫家的世子,一个与他差不多的可怜人,前世南宫止死在了南宫家幼子南宫问手中。
对于南宫止这个人,上官景宏并不厌恶,甚至有几分欣赏,若是这一世他出手救一下这位世子,有了这层人情,他的复仇应该会更加容易。
想到此处,开口提醒:“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南宫世子可曾想过自己或许也是局中人,上官家如此,南宫家亦没有不同。”
“你的意思是……”
“呦!真是上官景宏啊!想不到你的腿真的好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呢!
只能说景羽实在太过好心了,若你一直瘫着,别说修仙,就是传宗接代都不能,这世子之位指定易主。”
张家世子张文话音方落,王家世子王旭就接道:“张兄这话就错了,景羽是想光明正大的赢。
你看看今日这派头,连沧溟山天枢峰主玄月真人与重云峰峰主都来为他贺寿。
说不定这两位还动了收徒的想法,不管拜入这两位哪位门下,上官家的世子之位都非景羽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