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喜欢你,还舍得把你送来给我暖床?”
这话落在阿意的耳朵里,听着自然刺耳。
她如何不知道刘隗对她没有几分真心,只不过被眼前这个刚见过一面的男子拆穿,心里有些不甘。
“我们北地人,不像你们中原男女,日日只想着儿女情长……他将来是要做大单于的。”
李祎也不跟她争辩,只点了点头。
他一点不吃惊刘隗的野心。
“你说这话我信,只是你怎么知道你们未来的大单于,就没想过儿女情长呢?”
阿意咬着唇不答。
这个中原男子长得貌美,可说话实在不中听。
不知道他跟单于之前有什么牵绊,但如果他跟单于也这么讲话,怕是今日就要死在统万城了。
再回头看他一眼,此人看起来像个书生,不像是能舞枪弄剑的,这副皮囊,死了倒是有几分可惜。
阿意走了约莫半刻,终于在一座土筑的房子前停下。
“你确定要跟进来?”
李祎垂头理了理袖子:“你们单于费尽心机让你勾我出来,今日若不拜见,岂非失理?”
行。
阿意点了点头,还真让王上猜着了。
临行前王上就叮嘱过,如果这个中原男子问询他的住处,就将人带来。
……
刘隗果然在等人。
他斜着身子倚在一张胡床上,腿搭在一条窄凭几上。
坐姿豪迈不羁。
见到阿意进门,就朝她招了招手。
阿意轻盈地走到他面前,娴熟地瘫在他旁边,半个身子靠到他怀里。
李祎见状扯了扯耳垂。
感觉有点不适。
“道士,你果真来了。”
李祎也不客气,自己寻了张凭几坐了下来。
前后理了理衣裳袖子,这才开口。
“你舍得下这样的血本,我能不来么?”
刘隗垂头看了看怀里娇艳的美人,一手摩挲着阿意的下巴:“女人而已。”
“京中一切可好?”
李祎皮笑肉不笑。
刘隗这话问得有点意思,他怎么可能盼着建康好。
他巴不得司马兄弟反目为仇,后院起火,他好趁火打劫。
“尚好。”
“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