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战争失去了一个又一个亲人。
我们的婚姻不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之上。
我没办法要求他跟我选择同一个立场。
泉奈愣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失言,我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改口道:“不可否认,你能为族人献出生命,可是那些几岁的孩子就该什么都不明白地白白死在战场上吗?”
“……即便如此,千手也不可信,你不要忘了,千手柱间曾差点杀了你。”
提起死在战场上的孩童,泉奈的语气也有了几丝犹豫。
我也如他刚才将自己的死亡放在轻的那一端地回答他:“我不在乎。如果能迎来和平的世代,别说我差点死了,就算真的死了也没关系。”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这话时是否也带了些针对他刚才发言的报复心。
……但就算是,我这种话又能报复他什么呢。
泉奈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小时候火核那句仿佛看透我们今后人生的“上战场,然后死去”简直比任何噩梦还要可怕。
如果我们面对的真的是这样的人生,如果我的勇气再多一些……我会选择在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控制住自己求生的本能。
小孩子该做什么呢?
该在上学的年纪上学、节假日和朋友们约着聚会玩耍、和父母朋友去游乐园……总之不该小小年纪就被人教导“忍者不可以有朋友”、“忍者不可以哭泣”、“死亡是忍者的宿命,不可以惧怕”,接着伴随着武器与争斗成长,在茫然无知的年龄被送上战场。
送给辉的那个幻境,也是我希望的世界。
第一次上过战场后,我的房间里四处都藏着忍具。
最严重的时候我一个人待在房间,妈妈来找我,我都会条件反射地拔出离自己最近的武器。
我永远忘不了妈妈看着我应激地握住武器对着她时,她脸上的表情。
那是一种既安心、又混杂着痛苦和愧疚的表情。
我自己都记不清穿越前的自己会如何入睡了,那知道那应该是一项很轻松就能完成的任务。
但从战场上回来的每天夜里,我梦中都是那个死在我面前的猿飞一族孩子,这种状况直到我开始学习幻术才有好转。
“千织!”泉奈恼火地看着我,“千手柱间给你下了洗脑的幻术吗!”
“我给他下幻术还差不多。”我冷静地看着他,回以事实。
良久,他转过头:“族人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毕竟在族长没有明确表态的情况下,泉奈作为立场鲜明的主战派可以说引导并代表了大部分族人的声音,“我会向族长申请,跟着上战场。”
宇智波崇尚力量,轻飘飘的几句话自然不可能说服族人。
唯有在战场上立下功绩,展现实力,才能拥有话语权。
“你明明不愿意……”泉奈的未竟之语在我的目光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