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人?”安宇挑起眉,“那个姓钟的建筑师?”
贺云承继续微笑,“您知道啊。”
安宇轻哼,贺云承为了那建筑师,和他老子杠了那么多年,搞得轰轰烈烈,家里人谁不知道?
“那您呢?”贺云承反问,“您去又是做什么?”
“算你走运。”安宇回头睨了他一眼,“我们就是专程去转移那批工程师的。”
贺云承身体猛地前倾,“真的?”
安宇又轻哼了声,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旅途出乎意料地顺利,大使馆的车平安地穿过了交战区,在天黑时到达了目的地,一座被军队保护着的临时安置所。
贺云承一下车就急急忙忙地找人,随便拉住一个人就问:“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有位叫钟渝的工程师吗?”
那人打量着他,迟疑地问:“你是说钟总工吗?”
贺云承这两天被人打量来打量去,早就习惯了,见他这反应心里有了底,“你们这里还有其他姓钟的吗?”
“只有一个。”
贺云承喉咙发干,“那就是了,他在哪?”
“你稍等一下,我去帮你叫他。”
-
与此同时,钟渝正坐在自己的临时办公室里,认真地修改着设计图纸。
咚咚——
有人敲门,他抬起头:“进来。”
来的是负责工程的小张,“钟总工,有人找你。”
“找我?”钟渝蹙了蹙眉,“谁?”
“不认识,现在在楼下大厅,你要去见见吗?”
钟渝颔首,边活动僵硬的脖颈边站起身,坐了太久,身体都快麻木了。
他跟着小张下楼,心里还在琢磨设计图的改动,听旁边的小张说“就是那个人”,他抬起头,对上的就是贺云承强抑激动的双眸。
钟渝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心脏先是短暂地停滞,随即失控般剧烈地鼓动起来,鼻腔莫名发酸。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汹涌的情绪,缓缓地朝贺云承走了过去。
小张好奇地看着他们,“钟总工,这位是你朋友吗?”
钟渝点点头,克制又冷静地对贺云承淡笑:“怎么来了?”
贺云承同他相视一笑,温声说:“担心你嘛。”
钟渝垂眸,轻轻笑了一声,随即朝楼梯的方向偏了下头:“我办公室在楼上,跟我来吧。”
他们并肩上楼,除了偶尔有路过的人和钟渝打招呼外,两人都没有说话。
进了办公室,钟渝刚把门关上,甚至还没来得及转身,贺云承就拥了过来。
他抱得是那样紧,仿佛要将钟渝嵌入自己的身体,方才一直克制压抑的感情一瞬间爆发,将他们裹挟其中,两个人的呼吸都凌乱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