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喘息声萦绕在耳边,逃不开,她难耐紧抓的手被他从后背一把抓住,从掌心紧贴,插入指缝,握紧。
浮浮沉沉,动静持续了两刻钟。
床帐半掩,里边儿实在闷热。
少顷,外侧的人坐起了身,声音喑哑道:“起来,去洗洗。”
谢蕴趴着没动,薄衾虚掩,血气在脸上,小声道:“不洗。”
她想有身孕。
谢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在她身上停了片刻,而后挪开。
身后轻微动静,是他捡了寝衣穿上。
听到脚步声,她扭头看去,只见那人穿着雪白寝衣,开门,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后寝将歇,前院书房重新亮起了烛火。
戚钰也没沐浴,坐在书案后,伏案做功课。
片刻,他揪起身上的寝衣闻了下,唇角微弯。
谢蕴醒来,寝衣敞开大半。
口干舌燥,脸通红。
她拢起衣裳,闭了闭眼,恨不得遁地消失。
扯着被子遮住脸,懊恼又心虚:怎的就梦见那个混账胚子了呢?
远在千里外。
程敬踢了踢那靠在树下,睡得春心荡漾的人,粗声道:“别睡了。”
那颗乱糟糟的脑袋往另一侧歪,咂咂嘴,又往梦里钻。
“你大哥不救了?”程敬抱臂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冷声道。
瞬间,那双眼睁开,颇为怨念的瞪他,“程二,你好烦!”
梦中实在香艳,让人流连,戚钰吞吞口水,咽下冒犯的心虚。
又想起梦里的自己,也太气人,当真是不怕他大哥腿好了抽他一顿鞭子。
先前那顿家法的疼,顿时冲散了旖旎的梦,戚钰站起身,拍拍土,“赶路吧。”
日夜兼程,同行的二十几人灰头土脸,身上的衣裳更是几日未换过了。
戚钰不敢惊动他娘,缩手缩脚的带了七八人,剩下的十几人,都是程敬的人。
戚钰看过谢蕴练笔时的字,那日从床角抽出那张纸打开时,便知是她留的。
——戚显危急,长坂坡埋伏,速。若需,去乌水畔请白松大师,笔迹为证。
朝中未收到飞鸽传书,陈情军报,但此事是她所言,戚钰便信。
这信他给程敬看过,还未开口,便听他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道:“谢蕴写的?”
“?!”
戚钰大惊。
程敬嗤了声,又道:“那便可信十之八九。”
戚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