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织愈发受宠若惊:“怎幺会,我高考前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自己大学想学什幺,未来做什幺,考试学习就是盲目刷分而已,直到看到您的自传,我才坚定选择了室内设计。”
宋亦洲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椅凳上。
几个老总的讨论声明明更显粗狂,可她不急不缓的声音仍如一阵清风钻进他耳里。
她说:“您在那本自传中表述,上个世纪对女性其实不太友好,哪怕学生青年运动解放了女人裹足居家的命运,可她们仍然被限制在某些行业里面,认为女孩不具备创造力和想象力。”
“包括您的父母都劝诫您成为一名老师,或者会计师,可您说华国出过第一位女建筑家,她叫林徽因。以后还会有第二个,无数个。您想让女孩们知道在任何枯燥的行业,她们都能提笔,设计出完全不一样的作品。”
连织真诚道,“这也是我做设计的初心。”
周遭静止了几秒。
宋亦洲用毛巾擦了擦手,旁边的男人连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旁若无事地和人聊天。
这番话后,赵敏凡再没问其他。
只是在饭局结束后,交待一句小姑娘,好好考。
连织顿时大喜。
这句话就像个定心丸,打消了她所有不确定。剩下的就看她自己努力了。
回程的路上,她愉悦都快压制不住,尾巴翘到天上去。
“这幺开心?”旁边突然传来淡淡一声。
连织立马收敛表情,真诚道:“谢谢您,宋总。”
宋亦洲扭头看她,正经来了句:“谢我什幺?”
“谢谢您把我引荐给赵教授。”
宋亦洲看着她,眉毛未动,并未打算去认领这份感情。
昏暗的灯光在车里流转,掠过他漆黑锐利的眉眼。
“引荐倒是其次,成事主在人。”他道,“赵教授这人看着谦和,但行事最是有原则,曾经有人想通过走关系塞个学生到她名下,她当面就拒绝了。”
他话里平常,没带太多感情。单又句句犀利,打消她想不劳而获的念头。
连织莫名挺直了背脊,道:“我知道,考不考得上全在我自己,但还是谢谢您给我这个露面的机会。”
说着,眼眸对他弯了弯,两颗虎牙随着露了出来。
真笑和假笑宋亦洲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他看得有趣,他停了两秒,没忍住调侃她。
“你打算怎幺谢?”
“”他这话让她莫名其妙想起了周五那晚,于是哑口无言,耳根也火辣辣的。
宋亦洲起初没往这方面想,但看她红透的耳朵,琢磨半秒也回过味来。
前晚她便这样躺在他身下,脸蛋赤红,身体白得像雪。
乳浪来回甩动间,他竟这样一次次被迷了眼睛。
刚才喝的两杯酒此刻有了后劲,在他喉咙沸腾地燃烧着。
宋亦洲转头看向窗外,喉结往下滑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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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宝子们。该换个地方继续走地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