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人依旧是来无影去无踪,突然出现在两人旁边,虚虚的道。
赵芮眼睛微眯,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才点点头,重新在之前的座位上坐下。
两人落座之后,熟悉的乐声又响起。
女人踩着乐声出场,依旧唱的那出《铡美案》。
在她唱词诉苦之时,赵芮突然站起身,朝着戏台上走过去。
“你做什么!”
李静云惊的一个激灵,低声问道。
赵芮没有回答,依旧脚步不停的往台上走。
直到上了台,站在如烟的对面。
“如烟,你有何冤情,快快道来!”
赵芮一身正气,烛火撒在她的脸上,都像是给她度上了一层圣光。
既然如烟自比秦香莲,那她就做一次包公。
如烟低泣一声,“扑通”一声在赵芮面前跪了下来。
“青天大老爷,如烟心里有冤啊!”
台下的李静云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这会她也终于反应,喃喃道,“原来老仆人说的“进场”是这个意思……”
杀尽天下负心人
“你且自将你的冤屈细细道来,我自有定夺。”赵芮压低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肃然公正。
“咿呀……”
如烟冲她盈盈一拜,起身一挥水袖,轻声唱诉起来。
这次她没再唱《铡美案》,她不再是秦香莲,而是她自己如烟。
“妾身本是孤儿,父母早亡,剩下一个舅舅。见我样貌不错,舅舅三两银子把我送进青楼。”
“那年,妾身年芳十六,一曲西厢记,将自己卖得五十两黄金。”
“妾本自怨自怜,自哀认命,他却生的俊郎,真乃端方公子,温润如玉。”
“春宵一夜,他赠言妾“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妾自是芳心不能自抑,于是日日盼他前来。他也当真日日前来。”
“我赠他香囊,吊坠,他赠我诗歌,绘画。”
“一切如妾身所期望的一般,以为天见犹怜,苦尽甘来……直到他上京赴考。”
“妾日日求神拜佛,只求郎君高中。”
说到这里,如烟杨声哭泣一声,咿咿呀呀挥着水袖在戏台上转了半晌,才继续唱道,只是声音却高昂起来:“怎知他果真高中!”
“古言,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竟是同时做到了!”
“如此便罢了,可他偏偏要做小人,偏偏要做恶人。亲手将我送上其他人的床。”
“啊哈哈哈,哈哈哈…”
如烟仰天大笑几声,只是这笑声没有半分喜悦,反倒是充满了绝望,压抑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