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应了一声,将头埋低。
“你这人怎么看上去鬼鬼祟祟地,莫不是混进来的细作,把头抬起来。”侍卫走近风雅。
丧亲
风雅听着逼近的脚步声,在心里盘算着,如果此时灭口,该如何处置厨房中的另外几人。
“等一下。”这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本王今日胃口不好,想吃些时令蔬菜,你是负责送菜的对吧,过来,将本王要吃的菜记下。”
“这……”侍卫神色为难,“端王殿下,皇宫每日采购,都有固定的配置。”
端王闻言大怒,一脚踹上侍卫胸口,“混账东西,你们这么多人将本王日日困在此处,如今连本王想吃口菜,也轮到你们来指指点点,当真反了天不成!”
“端王息怒,您请便。”被踹的侍卫捂着胸口后退几步,心里骂道:脾气这么坏,等再过几日大将军彻底得势,看你还如何嚣张。
风雅随端王来到皇子居住的院落,一个书童打扮的人上前,“殿下,附近的耳朵已暂时处理,可以有一炷香的时间。”
端王这才收敛起之前那副嚣张蛮横的模样,看向风雅,“翎儿,玄鹰告诉我你今日会进宫,却没想到会选择这种方式。”
此处没有旁人,风雅也不用继续伪装,“皇兄,你怎么也被困在宫中了,父皇他现在还好吗?”
“自是不好。”端王无奈摇头,“我那日入宫面圣,恰逢韩烈带兵叛变,所有皇亲及宫人,一个也不许出宫,我们现在,都被软禁起来了。父皇那边,你暂时是见不到的。”
“这个韩烈,果然是想篡位!”风雅神色冷凝。
“韩烈这些年没表现出丝毫野心,突然来这么一出,确实出乎意料。虽然现在发现得有些晚,但好在你来了。”端王扶住风雅的肩膀,“知道为什么韩烈将我们困在宫中许多日,却迟迟没有真正废帝自立吗。因为他若想要名正言顺,便还差一样东西,而那东西,此时正在容尚书手中。”
“在我外公手里?”
“对,是先帝的传国玉玺,若想名正言顺继位,便需要有玉玺加盖的遗诏。父皇上月便有预感,有人会在宫中生事,便急招容老尚书进宫,将传国玉玺暂交他保管。只是万万没想到,生事之人竟然是韩烈,他本就握有兵权,如今又收买人控制了皇宫,这一波打得父皇是措手不及。这些日子,他们日□□问父皇与他身边的太监宫女,估摸着再过不久便能寻到传国玉玺的下落了。”
风雅神色担忧,“那我外公此时岂不是也很危险。”
“容尚书此时应该已带着玉玺赶往兵营寻骁骑统领霍刚,霍统领一向忠心为主,且与韩烈十分不对付,他若见到玉玺定会带兵前来支援。翎儿你等会儿出宫,便去寻容尚书保护于他,切不可让玉玺落入歹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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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岐楼总部
一身玄袍的男子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老且锋利的面孔。此人正是八岐楼楼主,也是镇国大将军韩烈。
“本座刚收到消息,传国玉玺在容恒那老家伙手里,明日他将会路过西昌道。乾达婆,你速带人前去堵截,务必将传国玉玺取来。”
被叫作乾达婆的女子一身青衣,此时矗立在原地,没有动作。
“怎么,本座现在是命令不了你了吗。”内息浑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
乾达婆踟躇片刻,终是拱手,“属下领命。那,楼主之前答应属下之事……”
韩烈脸上不耐烦的表情一闪而过,“待你将任务完成,本座自会兑现承诺,还能诓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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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风雅离开沧玄门已经过去了三日,楚明珠一边要帮着楚大庄主处理名剑山庄的事务,一边要顾看心智只有六岁的小叶子,着实没有多余工夫再伤春悲秋。其实叶子这几日倒也还乖,不吵不闹,只是时时盯着远处出神,让人不禁怀疑:这孩子不会是伤心傻了吧。
然而这一日,叶子一觉醒来,却惊出一头冷汗,扒拉着楚明珠紧张道:“姐姐有危险,我要去找姐姐!”
楚明珠只当是童言无忌,安抚道:“你姐姐那么厉害,有危险的得是别人。再说,她要是真有危险,你去了也不顶用啊。”
“我要去找姐姐,我要去找姐姐!”叶子反复重复这句话,见楚明珠不以为意,便一个腾空,飞出了沧玄门的院子。
别说,她虽然失忆了,但轻功和方向感却是一点没倒退。
楚明珠没想到之前一直乖乖的叶子说跑就跑,无奈之下也跟了去。她一路追到山脚下,眼睁睁地瞧见叶子牵了匹马扬尘而去,只能付给马夫双倍的银钱,拍马追上。
也不知道小叶子的马术何时变得如此厉害,楚明珠这一追,便是追了一日一夜。莫说是叶子,就连楚明珠这等身强体健的习武之人,也觉得有些着不住。
终于,叶子勒马停下。楚明珠见状赶紧上前,大口喘气,“小祖宗,你可总算不跑了,赶紧跟我回去吧,你姐姐若是知道你跑这么远,她不会揍你,但会揍我。”
叶子站在原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我在听姐姐的位置。对了,他们现在在西北方。”
他们?
楚明珠一头雾水,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叶子敲晕了扛回去,但最后还是决定随她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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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雅根据端王所示的方位,一路星夜兼程赶到西昌道欲与容尚书会合,却不想爷孙俩刚一照面,竟又遇见了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