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眼神,他是尉将的好朋友。”
“哟,那他可就不厚道了。”
“废什么话,手电筒打过来,补点光。”季容夕掀开下水道井盖,跳了下去。
此刻的两个人全副武装,脸上戴着防毒面具,顺着下水道进去了。化工厂数十年如一日的平静,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大概在地下了。鉴于化工厂的特殊性,这里的管道错综复杂,排污减污,还要预防爆炸。
两人一边摸索,一边手拿化工厂的设计图纸比对。
化工厂各栋楼宇的建造时间不一。
宿舍楼就是后期建造的。
梁南看看图纸又看看管道,喃喃:“上边是员工的公寓宿舍,底下搞这么复杂。这要出了意外,人不是都死绝了。”
季容夕却皱眉:“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有声音遥遥地传来,极其微弱,绵延不绝,像水潮,而后是哦啊哦啊的绵长声音,像家禽鸣叫,更像遥远天际传来的……
“天鹅?”梁南心念一动。
“像,但不是。”
是什么充斥或摩擦管道,发出的类似于天鹅的叫声。在地面是听不到的,即使夜深人静,也只有耳朵异常灵敏的人才能依稀听见。也许是宁哲,也许是别人,在深夜难眠时听着这绵延辽远的声音,展开想象,一群群天鹅从遥远的天际飞来。
天鹅——天鹅徽章?
梁南拿工尺测量了一下:“夕夕,快看!员工宿舍跟实验室之间这一大片的地下区域都被管道围住了,有问题啊。”在地下走容易失去方向感,不测量还真不容易发现。
“不错啊,专案组要招了你,早八百年找到天鹅徽章了。”
“客气了,他们没招你才是世纪损失。”
两人商业互吹着,准备汇报给专案组来开挖。这种危险区域,专业的人才敢动,他俩的头没这么铁。就在这时,忽然传来异响。两人身经百战,一听不对劲,拔腿就跑,下一秒,轰隆隆的巨响,跟爆破一样从地面而来,直击地下。
两人才跑了十几米,轰轰的数声。
地下纷纷垮塌。
下面管道多,都是危险品,靠近等于送命,两人眼疾手快奔到了一个水泥桩的旁边。手脚再快,也快不过压顶之灾。轰然一声,两人直接被埋了,一片黑暗。
“我艹,小夕夕你在不在?”梁南龇着牙问。
“……在。”
在,活着,但都在石块中卡着,动不了,两人听着轰隆隆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有起火炸裂的声音,陷入黑色的绝望。
“夕夕,我的腿可能断了。”
“……嗯。”
“我下个月有个相亲。”
“……没事,我的腿完好无损,可以代你去相一相。”季容夕幽幽地说,被石块压着,浑身任一部位都痛得直抽抽,他很羡慕梁南能感知到腿断了。
这么大动静,119肯定来。问题是厂里没人,上边肯定先救火救设备,没人知道底下还有两个人呀。再说,现在上头还爆炸着呢,他俩血肉之身也就能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