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庄子已有不少佃奴早起准备耕作,安排的新屋又在庄子最靠中的位置,楚婕怜声音又柔又软,引的不少人都往她们俩看了看。
见到目的达成,她从婆婆手里接过篮子,随后将屋门关上。
“阿姊,是婆婆来了?”
转身之时,楚宸澜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楚婕怜将篮子放下。
“怎么不多歇会?后背的伤口好些了吗?”
“已经不疼了,阿姊给的药是灵丹妙药。”
听到弟弟的话,楚婕怜弯了下唇,想到那瓶好药和那些上好的被褥就这么被火烧毁了,她眼底又冒出火气。
这个张权,当真是该死。
察觉到楚婕怜眼中的愠意,楚宸澜伸出手拉住她,“阿姊可是还在为昨夜之事愤愤不已?”
“阿姊是觉得可惜了那瓶药,若是那药还在,你的伤势又会好上许多了。”
“没事的,澜儿已经好多了,对了,婆婆送来了什么?”
楚宸澜看向那个篮子,鼻子闻了闻,“好香啊。”
“饿了?那快点起来用膳吧,吃完我们还有要事做。”
楚婕怜起身,将篮子打开,里面装着些粗米小菜,看上去有些寒酸。
她将盘子端出来,一个布包放在盘子底下,拿出打开,眼底浮上凛意。
“阿姊,这是什么?”
楚宸澜披衣下床,看见楚婕怜手里的东西,只见她打开递到他面前。
“这上面的字,你能临摹出来吗?”
楚宸澜只是一眼,便点了点头,“此人用笔毫无章法,约是没有读过几天书,澜儿临摹出来。”
“好,那待会用完膳,你便按阿姊口述,临摹此人笔迹,写一封信。”
“澜儿都听阿姊的。”
姐弟俩简单吃完早膳,楚婕怜便拿来纸笔,让楚宸澜按照自己所说的写了下来。
当信写完之后,楚婕怜对照了下婆婆送来的本子上,张权的笔迹,果然一模一样。
“澜儿真厉害,就连阿姊都分不清了。”
“阿姊,这张管事作恶多端,你为何要写这样一封信?”
“这件事情,你莫要问太多,待事成之后,阿姊再细细说与你听。”
楚婕怜将信上的字迹吹干,随后封好,然后收了起来。
此时外面的佃奴已经出了庄子,到田间劳作去了,整个庄子除了一些婆子和农妇外,没有什么人了。
楚婕怜叫上弟弟,二人走出屋子,故意边走边说。
“你看这张管事,把这庄子弄的井井有条,难怪二夫人会如此赏识于他,还说要在老公爷那里替他美言,安排他去侯府那边做管家之位呢。”
随着楚婕怜边走边说,绕着整个庄子转了一圈,很快这剩下的婆子们,便全都知晓了这件事情。
原本这些人对张权平素里做的事情就恨之入骨,这下听到这个消息,没过多久,就在整个庄子上传来了。
到了傍晚,崔婆婆过来给他们送吃食,赶紧将庄子里那些婆妈说的话,一股脑说给了楚婕怜听。
“贵人这招可真是妙的很,那张管事这下怕是百口莫辩了。”
“我就是要让他百口莫辩,婆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可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我让内家亲外甥做的,贵人放心,明日定然不会误了贵人的大事。”
“好,这个你拿回去,不要被张权发现了。”
楚婕怜将早上婆婆给她的本子交还给她,看着她收好后,转而再次开口。
“婆婆,今晚你再帮我演出戏。”
崔婆婆附耳上前,待楚婕怜说完,她顿时一惊,“贵人可是当真?”
“只要婆婆在那张权来之时,故意弄出声响,接下来的事情,婆婆听我的便可。”
“是,老奴谨记贵人的话。”
当婆婆离开后,楚宸澜看向姐姐,“阿姊,你方才和婆婆说了些什么?她为何那般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