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公爷倚在床上,满脸阴沉,管家一见,近身上前。
“老爷,小公爷说一切按府里的规矩办,那妾奴,要如何处置?”
老公爷阴冷的看向长长的指甲,那上面还留有楚婕怜手上的血。
片刻,只见他唇角弯出诡谲的弧度,“既是诀儿要放了她弟弟,那便放了。”
“放了?可这妾奴若是生出了活泛心思,只怕……。”
管家面露担心,老公爷黑洞般的眼睛却在这时望向他。
“放了,也可以抓回来,若是这小小妾奴生出别的心思,他们姐弟俩,就都别活了。”
老公爷话落,管家立马明白了,于是连忙应声,“是,老爷,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
苑廊尽头,楚婕怜小心将缸里的人舀进盆中。
当她将水复端回来的时候,管家正好从内室出来,见到她,下颌便扬了起来。
“老爷仁厚,没有降罪于你,你且进去好生伺候,待替老爷净身更衣后,随我去衙牢。”
管家的话,让楚婕怜原本沉在谷底的心,猛地一跳,连忙应承。
“是是,妾身这就进去服侍老爷。”
说罢,她掩饰下心里的激喜,端着盆走进内室,一进去,便听到老公爷的声音。
“手可还疼?”
正欲放下盆替老公爷拧帕的婕怜,肩膀猛地一紧,连忙跟着跪下。
“回老爷,妾身不疼了。”
她声音本就娇弱,这会心绪不宁,听上去又魅又柔。
“过来。”
老公爷再次开口,楚婕怜咬咬唇,温顺地跪着挪到床边。
此时只见对方黑洞般的眼睛望着她,似是要把她吞进去一般。
“把手伸出来。”
盯了她短瞬,老公爷掀唇,楚婕怜有了前面被捏住虎口的事儿,心里发着怵。
手伸出去的时候,全身都是发着抖的。
“害怕?”
老公爷低低的开口,长长的指甲,沿着她白皙的手背慢慢滑到了那伤到的虎口处。
只见他尖锐的指尖,在她那刚鲜血凝痂的地方那么轻轻一挑,痂被掀开,血肉再一次迸出。
楚婕怜疼的一个激灵,想到在牢里的弟弟,还是生生忍住了。
“这人啊,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要记得谁是你的主子,懂了吗?”
老公爷的话,让楚婕怜心脏狂跳,恨意涌满整个心腔。
她恨极了这父子俩拿她当作发泄的靶子,明明她从始至终,都只有救出弟弟一个念头而已。
但此时,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受着这轮番的折磨与轻待,还要装出温顺逆受的模样。
“老爷是这府里的主子,也是妾身的主子,婕怜虽愚笨,但自入府后,便时刻谨记,还请老爷明鉴。”
她颤着音,眼神怯怯地看向慕老公爷,漂亮的杏眸浮着水汽,看上去像受惊的小鹿,无辜而又惊怕。
听到她的这番话,慕老公爷松开手,指甲瞬间从她的伤口处挪开。
“倒是个听话的人,要记住你方才说的话,行了,也别跪着了,起来吧。”